责,却被别人嘲笑,而这嘲笑他的人,高高在上,让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老陈,这盘棋开局复杂,而且一上来就是大将互戗,没有小卒立锥之地。中国象棋棋谱里面,有‘暴虎冯河局’,说得就是当下这局面,像你这样的小兵小卒、小虾小蟹,一开局就死光了,没有存在的必要。”
谭一岳继续喝茶,柴房那边人影晃动,四个年轻人手脚利索,并且悄无声息。
“谢谢,我实在是能力低微,做不了什么。营救凤九那件事,还是八方面军高人出手,才确保凤九没事。”
谭一岳摆摆手:“这一节,你不用过谦。我的人在墙头、城头看着,你一个人驾车去鹊山脚下,接桑大夫过来,给凤九疗伤。这一夜颠簸,真正救了凤九。桑大夫是长桑君一派的传人,太行山那边几大军医,都听过桑大夫之名。本来,他们会选派一人,星夜兼程,赶来济南,治疗凤九。有桑大夫出手,他们就放心了。”
陈宝祥苦笑一声,正是黄二少提醒,他才知道桑大夫之名。
不然,也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
“老陈,我替凤九敬你。”
谭一岳举起茶碗,眼里的戾气渐渐消失。
陈宝祥双手捧起茶碗,恭恭敬敬地喝了一大口。
“老陈,我就奇怪了,你也不是没本事的人,怎么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东撞西撞。我的人报告说,你跟神枪会、毕家兄弟、万花楼都有联系……你想干什么呢?这些都是江湖上的大老虎,你跟这些人交往,是嫌死得太慢吗?”
陈宝祥尴尬,连连摇头:“不是我跟他们交往,是他们不由分说,就把好多乱七八糟的事交代给我。我有什么办法,一个厨子,烽烟乱世,能活着就不错了。搭起七星灶,坐待十六方,逢人开口笑,全凭脸一张……谭爷,我也是没办法啊!”
谭一岳拎起茶壶,给两人各倒了一碗茶,猛地打了个喷嚏。
外面,一个年轻人进来禀报:“爷,已经把尸体打包,地面清扫干净,可以撤了。”
“跟上次一样,走东墙,出城过河,去济美中学东面荒地埋了。只埋半尺土,等野狗来吃。”
“是。”
“稍等一等,不着急走,有江湖朋友到了,点子很硬,扎手——”
谭一岳吩咐完毕,年轻人立刻把右手小指放在嘴边,打了一长串唿哨。
柴房里的灯突然熄灭,年轻人后退,顺手把店里的灯也灭了。
谭一岳冷笑一声:“南方军的人真他妈腻歪,杀鬼子不沾边,抢东西来得急,一个一个,都跟着那些军阀老爷学,西瓜掉到油篓里——大滑头、二滑蛋!”
“谭爷,天天背后骂人,是不是该长口疮了?”
有人开口,从东墙上飘然落下。
陈宝祥浑身一颤,听出那人的声音,正是追命神枪崔靖康。
他不想多事,但南方军和八方面军的两大人物在这里遇见,一交手就是电光石火的“暴虎冯河局”,解都没法解,一战定生死。
“妈的,崔靖康,别整天文绉绉的装有学问的人。我又不是李擎天,她喜欢有学问的大尾巴狼,跟我来这套腻腻歪歪的套路,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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