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祥得了这个消息,又详细问明白桑大夫居住的地址,牢牢地记在心里。
鹊山、华山二峰,是济南西北、东北名山。
桑大夫居住在鹊山脚下的桑家庄,庄里户户姓桑,以务农、采药为生。
“陈老板,如果你想请桑大夫帮忙,我抽空带你过去,举手之劳,方便得很。”
陈宝祥致谢,然后在高都司巷口上,与黄二少分开。
他回到米饭铺,一颗心紧紧悬着,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鹰爪门郑鸣蝉死盯凤九不放,只怕司爷、平大娘也无计可施,最终捞出来的,只能是一具死尸。
从上午到晚上,他一直魂不守舍,柳月娥几次叫他,他都充耳不闻。
“当家的,你到底是咋了?”
陈宝祥心烦意乱,自己端着茶壶,躲在柴房里。
凤九死,他们一家五口也不好过。
“老天爷保佑,赶紧把凤九活着捞出来。老天爷保佑,哪怕是让我折寿五年,也得保佑凤九平安出来。她是八方面军的人,是杀鬼子的好人,不能死在泺源公馆,不然我陈宝祥就罪孽深重,再也没法挺胸做人了……”
晚饭时,柳月娥叫了他两次,他都没出去。
凤九的事没有结果,他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
到了晚上十点,有人轻轻拍打后门。
陈宝祥跑出去,捏着嗓子问:“谁?”
“十八骑,事成了。”
陈宝祥双手颤抖,赶紧开门。
外面有三个人闪进来,其中一个,气喘吁吁,后背还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陈宝祥赶紧让他们进了柴房,把一张木板平铺在地上。
他们把人放下,那是个浑身软塌塌的女人,正是陈宝祥见过的凤九。
前后只过了两天,凤九的模样从天庭坠落地府。脸上,伤痕累累,颧骨、额头都有烙铁留下的方形痕迹。
她躺在木板上,双眼紧闭,咬着嘴唇,身体轻轻抽搐。
“人是捞出来了,能不能保命,要看天意。泺源公馆里面帮忙捞人的司爷、平大娘说,人出门,他们就不管了,以后就算人死了,也别找他们麻烦。冤有头,债有主,害了凤九的是郑鸣蝉,别认错了仇家。”
陈宝祥不敢多想,告诉三人,在柴房守着凤九,他去请大夫。
他从抽屉里拿了十个大洋,接着出了后门,在按察司街北头的客栈里,雇了一辆马车,直接从北门出去,向西北进发。
当下,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桑大夫请来,给凤九驳骨救命。
一夜奔走,陈宝祥眼都没合一下,就把桑大夫请来。
在桑家庄,陈宝祥详细说清楚凤九的身体状况,所以桑大夫的药箱里装的全都是人参、续断、红花、大还丹、小还丹等等驳骨良药。
按照济南本地中医行当的规矩,普遍使用十种接骨草药,即乳香、没药、当归、血竭、续断、杜仲、牛膝、人参、黄芪、骨碎补。
桑大夫听陈宝祥说是遭到“鹰爪分筋错骨手”戕害,才在草药之外,带上了大还丹和小还丹。
鸡叫(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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