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爷夺金害命,丧尽天良,必须得死,以平民愤。
“陈老板,看着我,你看着我——”
冯爷气急败坏,死死盯着陈宝祥。
“我刚刚被人绑票,才放出来……”
陈宝祥脱下棉袍,再脱下里面的坎肩和小褂,背过身去,让冯爷看到自己的后背。
小褂上,留着巴掌大的一块血迹,正是那根钉子留下的。
“这伤口是……钉子?”
“对,冯爷,我现在脑袋里嗡嗡的,刚刚你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没听见。”
陈宝祥举起小褂,再次转身的,对着冯爷。
冯爷吓了一跳:“他妈的,这是咋回事啊?”
陈宝祥慢慢穿上衣服,满脸都是苦笑:“济南城乱了,各方势力不讲规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冯爷,你我最近走背字,还是老老实实最好。”
其他人都吓愣了,退到黄包车后面去。
“那你回去歇着吧,他妈的,要是查出谁跟老子过不去,直接宰了他们!”
陈宝祥返回米饭铺,累得气喘吁吁,后背伤口越来越疼,仿佛那根钉子,已经刺穿了他的后背,浑身都在透风撒气,力量也无法集聚。
还没到家,刚刚到了西门大街与芙蓉街的交叉路口。
有人就从路边的小铺里出来,一把拽住他的手,把他拖进去,按在椅子上。
“陈老板,是我。”
角落里,一个手里握着书卷的人低声招呼,正是毕敬。
“又怎么了毕二爷,我要回家,回家歇着去……又怎么了?”
“我的人都在大明湖、芙蓉街、狮子口街一线埋伏,这一次,我有确切消息,玉谦旗袍店是万花楼大本营,他们正在密谋,炸毁泺源公馆。”
陈宝祥吃惊,这计划刚刚开始执行,就被毕敬查获。
可见,万花楼里面一定有内奸。
“就在今天,船越先生登车去北平,我呢,趁着她们分心去车站执行刺杀任务,直接趁虚而入,要端了万花楼的老窝。”
陈宝祥咬牙忍痛,眼下这件事,比他的背痛更重要。
“时间差不多了。”
毕敬看看手表,带着陈宝祥出门,直接进入芙蓉街。
芙蓉街上人来人往,跟平时一样热闹。
到了旗袍店,毕敬吩咐:“发出号令,两路进击,抵抗者,杀无赦。”
他身后的黑衣人立刻打了三声唿哨,两侧巷子里冲出几十个黑衣人,由旗袍店正门闯入。
陈宝祥一句话都不说,老老实实跟在毕敬身后。
“陈老板,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别向我求情。你想想,她们要炸泺源公馆,这可是天大的罪过,跟日本人你死我活拼命。再不除了她们,日本人能放过我吗?”
陈宝祥陪着笑脸点头:“是是,是是,我明白,绝不求情。”
他心里只惦记顾兰春,只要她没事,他也没事。
她有事,他就必须出手。
毕敬说得对,有时候,人与人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容不得半分变通。
他们进了旗袍店,一路向后,到了院里。
这一次,他们只抓到了两个裁缝、两个伙计,总共四个人。
并且,这些人一问三不知,就是旗袍店干活的,除了接待客人,其它一概没接触过。
毕敬提到“万花楼”的名字,这些人更是一脸懵懂之色,听都没听过。
“真是奇怪,把老米叫来。”
很快,一个脸色苍白、四肢瘦长的中年人被拖过来,垂手站在毕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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