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陈宝祥,那他就死定了。
来回喧腾了好一阵,黑衣人退出去,米饭铺里才安静下来。
陈宝祥和柳月娥坐在一起,看着地上的血迹,吓得一起颤抖不止。
“当家的,这到底是怎么了?冯爷被杀,日本人对他的怀疑就没有了,对不对?”
“对,有人刺杀他,一定是把他当成了日本人的狗腿子。”
“咱呢,会不会有事?”
“不会,咱就是个厨子,不是江湖人。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想报仇,就杀毕敬去,看到底什么是鱼死网破!”
陈宝祥把一切推在毕敬身上,绝对不肯惹火烧身。
毕敬来的时候,陈宝祥已经平静下来,详细说明了当时的情况。
“冯爷真是没用,不老老实实在铭新池待着,跑出来送死?陈老板,从现在开始,不要出门,避免发生刺杀事件。咱济南这边,各路英雄豪杰,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陈宝祥不知该听谁的,毕敬说得有道理,他就听一阵。
原来,毕敬一直派人跟踪冯爷。后来,他露出破绽,毕敬刚准备动手,冯爷就受到刺杀,昏迷过去。
同样手法,同种模式。
敌人嚣张跋扈,已经不把日本人放在眼里。
“好了,米饭铺一定没事。只要你们做日本人的朋友,一定受到关照。”
毕敬走了,陈宝祥看着他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恐慌。
他到了后院,招呼一家人坐下,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鬼子欺人太甚,毕敬、冯爷之流,也步步紧逼。实在不行,我也上梁山,离开济南!”
这是气话,天下乌鸦一般黑,到了哪里,都有好人,也有坏人。
“爹,咱去大峰山,那里啥都有。”
秀儿也激动起来,过去,这些事她从不插言。
陈宝祥决定了,一定要体面地离开,而不是灰溜溜地遭人驱逐。
到了下半夜,陈宝祥突然被惊醒,床前站着一个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眼睛。
“给日本人当狗腿子,是不是活腻了?警告你,以后老老实实做个中国人,别以为躲在米饭铺里,就能避开刺杀,做梦吧!”
陈宝祥一动都不敢动,看着那人的手枪。
“知道冯爷把金子藏在哪里吗?”
“不是早被八方面军拿走了?据说,已经到了太行山,跟咱济南人无关。”
“你听谁说的,金子到了太行山?是过路的客商,还是你其他朋友?”
“我听米饭铺的老主顾们说的,听铭新池冯爷说的。”
“胡说八道,八方面军从未见到这些金子,一定还在冯爷手里。这句话,虚晃一枪,要栽赃陷害八方面军吗?”
听对方口气,似乎是八方面军的人。
陈宝祥赶紧改口:“只是道听途说。”
“记住,中国人不杀中国人。你只要做个好人,不管天有多黑,路有多难,一定有机会活下去。”
黑衣人后退,离开北屋,越墙而去。
陈宝祥用力揉了揉眼睛,下床追出来,但那人已经消失了。
他希望对方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目的不是他,也不是冯爷,而是冯爷背后的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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