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明白白都在账上。
田东流第一次提出合伙开饭店,陈宝祥就私下里算了十几次账,确定不出大问题,才会答应下来。
干别的,他心里没底。
开饭店,那是他老本行,阴沟里翻不了船。
“老陈,我这里有两条小黄鱼——”
于书童从口袋里掏出两根金条,十字交叉,摆在长凳上。
“只要万花楼有事,你就向我报告。不管她们要干什么,对付日本人、南方军、八方面军……只要她们有所行动,就赶紧告诉我。这两条小黄鱼只是小赏,等将来灭了万花楼,还有大赏,明白吗?”
陈宝祥看着金条,又憨憨地笑了。
世事如棋,人生如戏。
顾兰春在戏台之上演戏,他则在戏台之下演戏。
同为演戏,有人是为了赚钱,而他是为了挣命。
“成交。”
他拿起金条,紧紧攥住。
“济南城里真乱啊……”
于书童长叹一声,缓步走出去,自己开了后门,无声离开。
陈宝祥知道万花楼要做什么,却绝不会告诉于书童。
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天,忽然又有陌生人上门,是两个长衫布鞋的中年人,全都戴着青色的礼帽,满脸都是谦和的微笑。
两人开口,都是济南本地口音。
其中一人姓马,另外一人自称姓张。
“听闻陈老板要到大观园去插旗,非常振奋。昔日鲁菜入京,老佛爷和万岁爷都很喜欢。御厨之中,有二冯、二马、二陈、二张这八大鲁菜厨子,名噪一时,声震南北。小弟不才,就是马家传人,这位张兄,就是张家传人。”
陈宝祥赶紧起身,再次拱手见礼。
这两人虽然没有明说是哪家馆子的,但马、张两个姓氏亮出来,陈宝祥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姓张的笑着拱手:“陈老板不必多礼,开馆子做生意,一要讲手艺,二要讲人脉,三要讲实力,四要讲做人。今天我跟马兄过来,就是跟陈老板盘盘道,交交心,希望陈老板不要藏私,咱好好聊聊。”
陈宝祥心中一凛,明白这两人看似谦逊,实际是同行来砸场子。
自从冯爷亲自来送贺礼,陈宝祥的大名就在济南城传播开来。
同行是冤家,如果他在大观园插旗,其它四大馆、八大店的生意肯定受影响。
他陈宝祥等于是虎口夺食,压榨其它馆子的利润。
这一点,动了同行的利益,那得有个说法才行。
“陈老板,咱济南人讲究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就不客气了——陈老板做把子肉出身,没有开过饭店,有什么胆量上来就要挑华夏鲁菜这条担子?”
“马老板问得对,我何德何能,敢等鲁菜之门?其实是铭新池冯爷传错了话,我只不过是开个馆子,绝对不敢挑鲁菜担子。就算做菜,也是高薪聘请厨子,我这手艺上不了台面,最多干个择菜的活儿,连切墩都干不了。”
“聘请厨子?全济南、全山东鲁菜厨子都是有数的?在册的是高手,不在册的都是野路子。你想招聘厨子(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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