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绝对不是一个嫌贫爱富的人,算了,不帮他辩解了。他有点小自私,小势利,但这些缺点丝毫不能掩盖他的魅力,虽然把拽下了神坛,整个人充满市井气息,但他的形象却因此变得丰满和具体,变得接地气。抛开茅山道士的身份,抹去法力道术,他跟我们一样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
“阿津,我们离开以后,你帮我看着义庄。”
“我们?秋生文才……”
不等史津说完,文才插话道:“我无父无母,师父收我为徒,传授我功法道术,再造之恩不亚于亲生父母。所以师父去哪儿,我跟他去哪儿。”
“我也是。”秋生附和道。
九叔露出欣慰的神情,自己这两个徒弟很不成器,一个天资愚钝,一个修炼不上心,还经常闯祸,但孝心可鉴,让九叔感动不已,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秋生冒出一句:“在任家镇有什么好的,天天被我姑妈管着,一点自由都没有。”
“秋生,你跟着我更没有自由。”九叔意味深长地说道。
秋生没听出弦外之音,自夸道:“师父,我这个人最听你的话了,不用太管我。”
“秋生,你跟九叔走了,你姑妈怎么办?”任婷婷问道。
“有你和阿津啊,你们帮衬着,我姑妈能有什么事。”
任婷婷委婉劝道:“秋生,你姑妈想让你早点成亲,到胭脂水粉店帮忙……”
秋生使劲摇头,“开胭脂水粉店多没意思啊,我想开拳馆,名字都想好了,叫秋生拳馆。”
头一次听徒弟说起未来的打算,九叔心生触动,他们年纪不小了,总跟着自己飘也不是事啊,问文才道:“文才,秋生想开拳馆,你想做什么?”
文才看了看大家,小声说道:“我想跟着师父。”
“没出息。”九叔面色缓和,骂了一句。
秋生笑道:“师父,你不是说文才适合开义庄么,等你死了,义庄留给他。”
九叔嘴角狠狠抽了抽,“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开始惦记我的家产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都在咒我死,你有多想我死?”
“我……”
瞧着九叔、秋生斗嘴,史津拉了拉任婷婷的手,任婷婷会意,跟史津悄悄离开了义庄。
回史府的路上,任婷婷突然问道:“阿津,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啊?”
“还想骗我。”任婷婷掐了史津一下,“成亲后这二十多天出门你都不带血虡剑,今天带了。刚才茶壶里明明有水,你还让我去厨房烧水,敢说不是故意支开我?”
史津握紧她的小手,“出了一点小事,我能应付。”
“阿津,我相信你。”
“婷婷,我教你道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