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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心想这乡巴佬牛鼻子不知道多久没尝过酒味了,马尿也能喝出玉液琼浆的感觉。
老道喝完一杯,又倒一杯,却不再快饮,端在嘴边慢条斯理的细细品尝。等到三杯喝完,摸出一枚铜板拍在桌上,喊道:“会账!”
伙计看见桌上的铜板,着急起来,吆喝道:“道爷,板子上写的清清楚楚,老酒两文钱一壶,你可别消遣我。”
老道嘻嘻笑道:“你这一壶酒,能装几杯?”
伙计愣了愣,说道:“六七杯总是有的。”
老道一拍桌子:“照啊,道爷我只喝三杯,可不还给你留足了四杯?多出来半杯,快快倒回缸里翻本去吧。小子,道爷我教你个乖,只消每天多碰上几名道爷这种大方的豪客,过不了几年,你这小酒铺子就能屋上摞屋,变成好大一座酒楼了。”
伙计见他胡搅蛮缠,浑不讲理,为了一枚铜板当街大耍无赖,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但看他一副瘦骨伶仃的纤弱模样,似乎伸根指头就能戳倒,又不好真动手去打他。正没奈何,就听到镇外蹄声隆隆,十几匹高头大马奔了进来。
奔到近前,为首的老者左臂一挥,十几匹马齐齐停下。老者道:“这里有间酒铺,就在此处胡乱应付一餐吧。”
众人答应下马,一名胖汉喊道:“伙计,快来把马拴了。”
这小小乡镇几时能来这许多主顾,伙计便不再跟老道纠缠,忙喊同伴拴马,自己招呼客人到店里入座。临走时不忘把老道剩的半壶酒端上,悄悄塞到柜台下面,却没立刻倒回酒缸。他怕这些客人看到自己残酒回收,再把到手的生意搅黄。
老道施施然站起身来,漫不经心的看着这十几名汉子,倒有小半是高鼻深目的胡人。其时天下大乱,五胡入华,华朝小皇帝带领群臣衣冠南渡,偏安东南一隅,从此神州陆沉,北方的大好河山便沦落到了异族手中。因此在中原看到胡人并不是什么新鲜事。
只不过留马镇位于豫荆交界,已经靠近荆州,原来属于止杀大帝冉悼的地盘。冉悼止杀令起,杀胡数百万,尽管现在战败身死,但余威尚存,胡人在这片区域成群结队,倒不多见。
再看这群人腰里鼓鼓囊囊,或背着长长短短的包袱,显然都带有兵刃。而领头三人神光内敛,脚步由实返虚,走起路来不带纤尘,竟是一等一的好手。老道不由暗暗心惊,不知道这小小镇子,怎会引来如此高人。
刚才说话的胖汉见老道臊眉耷眼,傻愣愣的看着自己,便粗声大气的喊道:“兀那脏道人,瞎看什么,小心惹恼了老爷,拿大耳括子赏你。”
老道眉毛抖了两抖,呲牙笑道:“这位胖居士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老道我闻见酒香,馋的迈不开腿,只想问你讨几两银子,打碗酒喝。”
胖汉笑道:“这疯道士,白日发痴么?老爷我平时在幽州城喝酒,也少有几两银子的所在。只你这穷乡僻壤,几两银子把酒铺都盘下来了。赏你一个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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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买只烧饼吃吧!”说着伸手入怀,摸出枚铜板,作势向上一抛,却没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