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担忧道:“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您的身体……”
老者不满道:“你当我老了么?黄汉升七十岁阵斩夏侯,我如今才六十四,又如何上不得战场?”
男子道:“正是为了父亲能亲上战场,才更要保重身体,若要北伐,少说还有两三年准备时间,这些东西交给儿子来处理,您还不放心么?”
老者笑道:“若是你大哥还在,我自然放心,你一向只顾读死书,怕是真的做不了这事。”
男子不敢反驳,只道:“就怕爹爹如此殚精竭虑,这官家到时候又来反复。”
老者气道:“住口,我何尝没有这个担心,所以才要速战速决,我辛幼安一身武艺,又如何能够躺在床榻上安乐等死。谁……”
外面偷听的朱聪顿时一惊。
原来他听到老者自曝姓名时,才想起对方的身份,心中惊讶,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没想到却被老者发现。
他转身欲走,便听屋中一声剑鸣,接着是窗户破裂之声,再看时,便见老者已经提着剑朝他劈来。
朱聪见他剑势厚重,不敢硬接,身子一闪,躲了过去。
那老者轻喝一声:“好身法”,手中长剑却丝毫不停,就见他左劈一剑,右劈一剑,招式大开大合,明明是长剑却使出了大刀的气势,偶然间改劈为刺,又分明是长枪的招式。
随着他剑招展开,一股股行伍间才有的杀伐之气迷漫开来,竟让朱聪有些胆寒。
他的空空拳本是擅长贴身肉搏之术,如今失了先手,又被老者浑身散发的杀气所摄,竟没法近身,心知一时间拿不下对方,便想要撤退。
衙门中巡逻的士卒听到动静,此刻已经围拢过来,朱聪有心要逃,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路线。
“二哥”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大喝,原来南希仁听到动静,过来接应。
他站在院墙上,手里不知啊搬了什么物件,很是巨大,见朱聪看到自己,连忙将手中之物掷出,士兵们不知那是何物,纷纷用长枪挺刺,却发现那只是一大捆木柴。
木柴被长枪挑散,四下飞落,士兵们纷纷避让,倒是让朱聪找到了空子,连忙朝南希仁跑去。
老者眼疾手快,见朱聪要逃,挺剑直刺朱聪后心。
朱聪好似身后丈眼一般,使出凌波微步,身体一晃,又向前进了一步,老者变招也是迅速,一个横扫,竟是用出了枪法中横扫八荒的功夫来。
朱聪躲避不及,只好用扇子抵挡,但到底力有不足,手臂上被划拉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好在那是长剑,若是换成长枪或者陌刀,朱聪就算能侥幸逃脱,这条手臂也绝对是保不住了。
好在老者这一剑用力太猛,后继乏力,朱聪才能脱困而出,在南希仁的掩护下,飞身出院,两人出院之后,先是向西,接着向南,寻得一处僻静所在,简单包扎了伤口,这才寻了一处无人的城墙,悄悄翻了出去。
韩宝驹听朱聪说得凶险,不禁道:“哪里来得狗官,能有如此厉害的功夫,咱大宋要是连文官也这么厉害,哪里还会躲在临安府苟延残喘!”
全金发道:“三哥,你没听到二哥刚刚提到的名字么?那人叫辛幼安!”
韩宝驹道:“我管他新的还是旧的,他要安,我偏不让他安生。”
朱聪道:“老三,大哥平日让你读书,你偏不读,连稼轩居士的大名也没听过么?”
柯镇恶闻言有些惭愧,因为他也不知道谁是稼轩居士,高中时学的那些语文知识,有一大半已经还给老师了。
冯蘅道:“莫非是写了那首《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的辛稼轩?”
朱聪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闻言道:“不错,就是那首: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柯镇恶听到这一句,突然想了起来,跟着念道:“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念完后才醒悟过来,道:“辛弃疾!”
PS:关于更新,现在是新书期,每天更新两章,大约五千字左右,上架后会加更,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