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孟海言毕,在街道找了一家最大的食肆‘天来轩’进入。
韩孟泉和韩孟璇紧随其后进入。
在天来轩二楼,三人寻找一处雅桌坐下,点了茶点充饥。
天来轩是全郡城最有名的食肆,汇聚天南地北的商旅,又有本地的商贾富甲。
周围满座,议论纷纷。
最靠近韩孟海一桌有三人,也在谈论今年的山神大典。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开口道:“听说了吗?今年山神大典的祭祀女是史家甄姝二姑娘,如今被关在史府,护卫重重包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想要逃走,根本不可能。”
同桌的老者,淡然道:“不止史府,那史府所在的玉翡街也是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兵马,为的就是不容这一次祭祀山神出问题。”
壮汉道:“说来还真是凄惨,这山外郡居然还有如此骇人听闻的陋习。”
同桌的白面书生,慢抿一杯酒,装模作样,道:“魏兄,你此言差矣。能活祭山神,这是她三世修来的福气。活祭山神后,就能尸解升天,得道成仙,这是普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不过听说甄姝此女,蜂腰**,出落得十分清秀标致,就这么活祭山神,确实暴殄天物啊。”
老者捋着胡须,冷冷道:“这就是她的命,谁让她的八字偏偏合了那个祭祀长占卜的卦象。这是命中注定。”
“一个活生生,花样年华的姑娘就这么活祭了。还有半点人性?”姓魏的壮汉反呛道:“你们两这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要是你们的妻女被活祭山神,你们就不会如此有闲情逸致了。
此等陋习,不加废止,还留着过年怎地?”
那白面书生惶恐四处张望后,压低声音,道:“魏兄,休要高做声,你初来乍到,不知我史国山外郡的习俗,这近千年的习俗不是说改就改的,我们早已习以为常了。你这样大肆嚷嚷,要是被举报,让祭祀长知晓,你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那老者也面目清冷,低声道:“三位祭祀长确实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不过说来还是史家衰败得太快了。
他们史家曾经也是名门望族,只是这十几年来,经营生意失当,签下一堆债务,连家里的一干男族员也外出经商,被山贼河寇斩杀,现在家里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有。
只留下史家两姐妹相依为命。
若是还是当年辉煌的史家,现任的祭祀长也不敢动史家分毫。”
“要我说,这就是覆巢之下无完卵。”白面书生一指开扇,接话道:“史家当年和祭祀长一族本来就有恩怨瓜葛。
无论生意场上还是官场上,两家针锋相对,不死不休。
如今史家彻底衰败,选择祭祀山神之女,祭祀长只是随意占卜就选中史家二姑娘,这其中的猫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公报私仇。”
壮汉听此言后,继续问道:“我听闻这郡城的祭祀长老匹夫,为人极其古怪,据说不苟言笑,深居简出,确有其事?”
白面书生神秘一笑,道“魏兄,此人行径确实古怪,听闻自老太爷死后,此人府中全是男丁,没有半个女眷,据说此人……”
书生话未说完。
“祭祀此事已定,不可逆转,休要再提。”老者急忙岔开话题道:“反正事不关己,与我等何干,休提此事,以免惹祸上身,我们饮酒便罢了。”
邻座的三人的高谈阔论,韩孟海三人字字听在耳里。
看来这个三位祭祀长在郡城的地位摇不可动,是山神祭祀的关键人物,也不知道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