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如幕,四野昏昏,身旁的古渊山好似一个巨人,俯视着如蝼蚁般的渺小人类。
龙云静静地望着古渊,想要穿破茫茫黑幕,看清山中的神秘。但片刻后,他轻轻一叹,毫无所获。
其实,在牛霸说古渊被诅咒之前,他便感觉到了古渊的异常。那种感觉说来十分玄妙,有时仿佛听到有人在山中轻轻低语,似母亲的召唤,又似女友的呢喃,让他有一种十分亲切之感,想要立刻奔向山中。但有时,又感觉大山如同一个恐怖的大口,等着自己钻进去,令人莫名心悸。
他记得,老者曾说,那死在穴居中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年便是来自古渊。难道,自己当真与古渊有种某种联系?
他原来并不信这些鬼神之事,但到了这片神话般的大陆,一切变的皆有可能,由不得他不信。
但是,理智告诉他,无论古渊与自己有什么样的联系,在没有自保实力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踏进古渊。
他思绪一阵后,对着天边那一弯明月道:“爸、妈、萱儿,我会好好地活着,你们一定等着我回去!”
而后,闭目静神,开始运转餐风饮露之术。
如此又行了三日,距离嘉佑关只剩下三十余里,古渊山势也渐渐缓和,隘口处已修筑了长城式的工事。
南渊国和北渊国的实际接壤地只有十余里,坐落着该国第一大关拒龙关。拒龙关向南三十里,地域逐渐开阔,又有三座大关:嘉佑关、涂门关、嗣海关,并称内三关,是南渊国的第二道门户。
按照行军计划,所有新兵将在嘉佑关稍作调整,经过短暂的训练和筛选后,再进入拒龙关作战。
天气炎热,汤水不足,众新兵皆也困苦难耐,但闻将要抵达目的地,每个人都兴奋起来。那些看护新兵的士卒也轻松了起来,心想着交了差以后,定要大醉一场,好好休息两日。
整个队伍在愉悦的气氛中行进,但龙云与众兄弟仍旧在乐而不疲的演练阵法。
经过这几日的教导,众兄弟已然将龙云奉若神明,对其言听计从,他说要演练阵法,众兄弟便倾心配合,绝不偷懒。
一名姓余的兵卒路过,笑道:“到了嘉佑关,有你们叫苦的时候,这时候还是歇一歇吧。”这几日混的熟了,这名兵卒路过时总要闲侃上几句。
龙云笑着摇了摇头,道:“居安思危,常备不懈。这时候不努力,只能死在战场上了。”
姓余的兵卒走过后,龙云微微皱了皱眉,道:“我虽没有上过战场,但是古人云,兵者诡道也,谁也说得准前方没有伏兵?敌人不会袭营?似这等掉以轻心,迟早要丢了性命。”
众兄弟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那牛霸则举起大拇指道:“我虽然还是不服你,但是你懂的道理比我多,为人谨慎,弟兄们跟着你定然不会吃亏。”
就在这时,忽然“啊”的一声惨叫。但见五丈之外,那名姓余的兵卒颈部中箭,从马上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几乎所有骑在马上的兵卒都被暗箭射倒。
接着,漫天的箭矢如狂风暴雨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