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少年,一位少女,一个男孩,三人此时正边走边分享着刚刚的惊险经历。为了保险起见,少年还特地找了一件自己的粗布衣衫给少女披上,加之她灰头土脸若流浪小花猫的模样,这一路走来,还真没被旁人发现。
时雅提议可以直接去出事地点,那里更近,而且一定有时家人在,少年觉得有道理便应允了。
三人不知道的是,有位白衣人已经悄然跟了他们一路,特别是那两个男孩的一举一动,全都被他看在眼里。
快行至地方时,三人远远看到几名官兵和家丁正将那几具被踩踏致死的尸首扔到街边。由于事发突然,尸首多还没人认领,只有那个最先被推倒并一头撞在车身上的妇女身上趴着一个小男孩在嚎啕大哭,还有个姑娘紧紧握着妇女和男孩的手,颓然地坐在一旁,看样子已经无泪可哭了。
少年认识这对姐弟,家住的离旧庙不远,弟弟正是在老郭那上课的孩子之一,平日里十分调皮,常被老郭打手板;他姐姐比少年大两岁,长得秀气,说话声音也好听;家中还有个父亲,但几年前因为嗜酒,头脑一热冲撞了本地官军而被打成重伤,至今瘫痪在床,这个家庭几乎都靠着那死去的妇女一人支撑。
如今母亲身亡,父亲瘫痪,不难想象这两姐弟之后的命运。多半是姐姐会被哪家高门大户相中,命好点能做个小,命差点就是一辈子女婢,再差的话就必然会轮为娼妓;至于弟弟,能苟延残喘地活着就算走大运了。
少年望着这一幕怔怔出神,双眼通红,浑身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赵聪知晓少年的身世来历,只是陪着他并不说话。时雅也有些伤心,她已经大致猜出这些人正是死于刚刚那场与自己有关的混乱。
怔怔看了许久,少年才慢慢开口道:“一百两,我求你件事,一会麻烦跟你父亲说,被绑架后你侥幸脱身,是那对姐弟收留了你,然后尽量为他们争取一个好的‘另有重赏’,可以吗?”
时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赵聪听闻则如遭雷击,一扯着少年的衣袖欲言又止。
少年没有看二人,仍是望着姐弟俩的方向回答道:“突然良心发现,行不行?”
时雅并未计较少年突如其来的语气不善。她本就聪慧,看到旧庙的环境后,就已知晓少年和男孩的生活并不如意。时雅内心大致猜想了一番,觉得或许是这个场面让少年回忆起了什么事情。
“行,我一句话,这姐弟俩立刻就会成为时家的大恩人,保证她们后半生衣食无忧,没人会欺负他们。”
“谢了。”
听完这番对话,赵聪彻底没了心气儿,蔫头耷拉脑地蹲在一旁连连叹气。
“当然,保这对姐弟衣食无忧是我父亲的‘另有重赏’,我的还没说呢。”
本已经瘫成烂泥的赵聪立刻又打起了精神,伸长个耳朵,想听个真亮。
少年显然也没想到少女还有这么一出儿,惊诧地望向这个刚认识不过两刻钟的少女。
少女带着一丝坏笑地说道:“不过这需要你凭本事来取,毕竟我刚出了事,再想出府已然不可能,所以只能你来找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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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听完气笑道:“一百两,你诚心刁难我是吧,你家是我想进就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