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腾琴儿把话说完,腾苍那欲要杀人的眼神便已经死死盯在她身上,吓得腾琴儿赶忙将后面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与此同时还忍不住捂嘴偷笑一番。
擂台上,秦三也不急着出手,而是步伐缓慢地围着悟禅转了几圈,把悟禅从头看到脚,从前看到后,可无论他怎么看都看不出悟禅有半点过人之处。
“三弟,千万小心。”坐在场边的秦大惴惴不安地出言提醒,他那粗犷的声音在肃静的武场中显得格外响亮。
秦三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一双虎目谨慎地盯着静静站在自己面前的悟禅,道:“小师傅,秦某是个粗人,不比得你们这些方外高人,不过刀剑无眼,等会儿秦某要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小师傅勿怪。”
“阿弥陀佛,小僧既已站在擂台之上,那此刻就不再属于方外之人,秦施主不必有所顾虑。”悟禅仍旧是那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入定模样,脑袋微垂,双手合十,一言一行尽是谦恭有礼。
“那……秦某就得罪了!”
秦三猛然大喝一声,趁着悟禅不备迅速挥刀直直地砍向悟禅的脑袋。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势,悟禅只是口中轻叹一声“罪过”,随即双脚一错身形随之一转,凌厉的刀锋连带着一道刚猛无比的劲气紧贴着悟禅的身体一闪而过,劲气将悟禅的僧袍吹的一阵急抖,但刀锋却并未伤及悟禅分毫。
秦三似乎早就料到悟禅会躲过这一刀,因此刀锋尚未落地,他便是手腕一翻,锋利的刀刃横砍向悟禅的小腹,由于刀锋与悟禅的小腹距离近的几乎可以忽略,因此悟禅此刻再想找机会闪躲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见到这一幕,观战众人无不发出一声惊呼,不少人都在暗中惋惜悟禅太过轻敌。
就在秦三都以为自己即将得逞的时候,他的烈阳刀却是在碰触到悟禅那松软的僧袍时,竟如同撞在一块精钢生铁上一般。伴随着“铿”的一声巨响,烈阳刀竟被生生震开,甚至将秦三握刀的手臂都震的又痛又麻。
此时,秦三右手虎口处鲜血四溢,足见刚才那一下蕴含着何等刚猛的劲道。
秦三被一连震退数步,当他稳住身形抬眼看向悟禅的时候,却见悟禅仍旧是静静地站在原地,风轻云淡目光平和,甚至就连悟禅的僧袍都未曾被烈阳刀破开半分。反观秦三手中的烈阳刀,坚硬的刀刃上不知何时竟留下一个深深的豁口。
这一幕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惊讶到近乎窒息,一个个看向悟禅的眼神就如同在看一个妖怪,就连洛天瑾这样的绝顶高手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眼中也不禁流露出一抹惊诧之色。
“金钟罩!”邓长川惊呼道,他难以置信地转头望向洛天瑾,语气颤抖地说道,“府主,你可看到?悟禅小和尚刚才那一招分明就是金钟罩,将自身内力外化至距离身体半尺之外,硬生生地扛下秦三的烈阳刀而毫发无损。”
闻听邓长川的感慨,柳寻衣不禁心头大惊,“金钟罩”、“内力外化”这些都是他曾在武学典籍中看到过的字眼,不过看到归看到,实际上这样的武功却一直存在于柳寻衣的仰望传说之中,根本不曾深入接触。最起码刚刚悟禅所施展的那一手,柳寻衣自问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与此同时,他看向悟禅的眼神中也再度平添几分钦佩之色。
洛天瑾在感慨之余,嘴角却是陡然扬起一丝微笑,淡淡地说道:“内力外放需要六重内力,而内力外化则需要九重内力方可达到。三重内力如烛,六重内力如星,九重内力如月……试问当今武林之中能拥有九重内力的高手又有几人?真没想到,悟禅小小年纪其内力之深竟会不输于我,实在让人匪夷所思。看来今日惊风化雨图非少林派莫属了。”
“无解!”
与此同时,司空竹给陆庭湘的答案也只有这两个字,面对陆庭湘凝重的神色,司空竹叹息道:“公子,悟禅的易筋经已练至大成,莫说是在年轻一辈中所向披靡,就算在整个江湖中怕是也难逢敌手!老朽六十年的童子功怕是也敌他不过,易筋经却能令他在如此年纪便达到此等成就,果然不愧为天下第一内功心法。缘空和尚居心拨测,他看透了秦三要以雷霆之势立威的心思,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现在派来一个在年轻一辈中强到无解的悟禅站在台上,其用意也是在向我们立威,在座的年轻弟子只要不是傻子,只怕……只怕没人会愚蠢到认为自己能上去打败悟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