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枯叶踩着咯吱作响,那道人就这么躺在地上,任凭风吹叶落,也无声无息。
此次青云山之行本是为了向他追问道符由来,可如今这道符的秘密怕是永远也无从知晓,想到这儿,徐庆芝心中烦闷,伸手用力,便欲一把扯下。
此时千言万语,只能诉与林间清风。
“善人莫急,”正当徐庆芝手上用力之时,那道人居然猛地睁开了眼睛,贼头贼脑的向徐汾阳下山的方向张望了片刻,眼见确实只有徐庆芝一人在此,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
只见这道人起身后负手而立,一身青色道袍,挽一个道髻,恰逢此时正当晌午,暖阳下的他,虽然相貌平常,但却莫名有了一丝出尘之气,与方才瀑布之上探头探脑的猥琐模样判若两人。
这死而复生之事让徐庆芝措手不及,未及开口,便听那道人笑道,“福生无量天尊,道爷我修为通天,更是精通卜算之道,岂会死在这区区木桩之上。”
这道人谈笑风生,仙风道骨,若不是额上一片红肿高耸兼之表情分外猥琐,倒也担得上一句得道高人。
徐庆芝见他说完一串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下稍安,“那道长方才为何一击之下便断了呼吸。”
“贫道我自有一门龟息之法,断了呼吸与脉搏又有何难。”那道人斜眼看着徐庆芝,故作高深的说,“我有天机与你交代,自然要以假死之法哄那无关之人下山。”
莫非你挨的这当头一棒也未卜先知了不成,徐庆芝心里犯起了嘀咕。
时至仲冬,山间已无半分绿色,林中鸟兽声俱绝,仅余那瀑布之声如雷轰鸣。两人于路边坐而论道,徐庆芝拱手道,“还未请教道长道号?”
“道爷我姓李,名通微,道号冲夷,”那道人脸上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想必你现在心中定是满腹疑惑,思虑受困于这镇妖道符。”
“此符名唤镇妖?”徐庆芝心中疑惑,“莫非这符中镇压了何物不成?”
“若要细说这道符,还得先从一桩陈年旧事讲起。”李通微在怀中翻了许久,找出一本皱巴巴的书来,此书残缺有间,封面上“镇妖”二字刚劲雄健,笔走龙蛇,看着便是稀罕之物,想必乃是道门哪位老神仙所著。
徐庆芝不敢怠慢,恭恭敬敬的接过。
李通微袖袍一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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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从第一页看起,你想要的答案便在此处。”
徐庆芝赶忙翻开书页,却见第一页上赫然写着,建元十六年。
“这不是安阳建国年号么?”徐庆芝大为讶异,安阳开国已历九世,莫非这道符的来历竟可追溯至数百年前不成。
“不错,此符便是我道门祖师爷秦执墨所做,可镇世间一切凶物。”李通微表情颇为自得。
秦执墨其人,号通玄真人,六岁学道,四十年未得寸进,倒骑青牛西出函谷,紫气东来,而后花甲之年一日金丹,次日元婴,三日半步圣人。与高祖皇帝交游甚笃,二人行至天下极北,一夜只见神光大作,天边隐现蜃楼之城,浮于天边,与皓月争辉。
二人前去查探之时见一人傲立其上,白衣古冠,宛如谪仙,但是其人似乎并不与他们同处一个时空,仿佛是从时间长河的彼端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