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蹉跎旋流玉,光阴虚晃幻梦涡,遨游天地间,来去浮世尘,滑入五境光阴速流,覆水难收只显黑白。
挂日苍白,紫山黛黑,秦掌门带领诸多弟子,下山接迎贵客。半道上碰面厌龙锦掌门,身后只跟着一位弟子,秦深休快步下阶,两人拥抱拍背,大笑攀谈。
“横秋老弟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这才几年没见,老秦你刚过不惑之岁两年,怎么头发白了这么多!”
秦掌门粲齿悦色,拉手边上山边说:“岁月不饶人呀!我这心病全靠你解,你来了就好了。”
两人行步在前越走越快,远远甩开身后一众弟子,秦深休低头相近,低声秘谈:“我写给绀青垂贤的信,你看了吗?”
“看了看了,师傅他老人家身体欠安,特意派我把他带来,你们的天眼看的清澈,我真有点眼热妒忌呀。”
“少跟我瞎掰,你看不清楚?为什么死里救他,还收他做徒。”
雁横秋指着他鼻子,大笑低言:“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被逼无奈。家里恩师是六散之一,他老人家发话,我不敢不从。”
“好了好了,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半拉身子入土的人了,臭毛病还不改。”秦深休怨眉说完,回头往后偷瞄一眼。
雁横秋停脚立住,面改苍白冷若冰霜,拉住他正经说道:“老秦,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一样,装一回糊涂。苍天长路命无定数,世事无常大有克违,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秦深休摇头不回话,牵着他往上走,雁横秋变回笑脸,继续说道:“你这个老东西,自找苦吃我一点也不可怜你,就是英涟太让我心疼。倩儿跟你就没过几天好日子,你还狠心把女儿往深渊里推,眼睁睁看她也重蹈覆辙吗?”
虽是压低了怒吼,深休耳旁却似震天响,登山不停,却变缓慢。芳华岁月一闪而过,杜鹃呕血不让吐,寒梅融雪不让滴。听横秋又加一句:“想明白就好,今天我还带他回去,咱们全当什么都没发生。”
停步不再走,转脸臃黑,秦掌门好似自言自语:“落叶萧萧,流水条条,周而往复生生不息。冥冥自有定数,这是她的宿命!再者说,我外孙可是……”
听半句就知道他冥顽不化,不想等下半句,走吧走吧打断他,牵臂登高不再多言。
步入正堂,右手入座,英涟端茶敬礼。雁横秋接过茶,左右端详许久,声声赞誉英涟容貌,侧身面朝深休,大笑道:“幸好女儿随她娘,要是跟你一个样,端茶倒水她也不敢露面啊。”
秦深休一口茶水险些喷出来,端着杯子想骂他两句,雁横秋顺气接着说:“闺女芳龄几许?”
咽下恶气,看着女儿说道:“已是二九桃华,婚配之年,雁老弟心里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呀。”
雁横秋张口吐出一字有,听英涟大喊一声:“哎呀爹,你胡说些什么。”
秦深休大笑狂语:“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爹带你云游四海,不见你对谁有意。今日你雁叔父来了,他的弟子样貌堂堂我信得过,你可以随便挑。”
英涟羞得噘嘴跺脚,横秋翘腿抱膀,在旁侧击:“算了吧,英俊潇洒要是有用,涟儿她娘就不该跟了你这个丑八怪。”
“没两句正经话,小孩子都在这你少提旧事,快说你来找我干嘛!”
慢悠悠喝茶,轻飘飘理服,慵懒说道:“现如今你是武功盖世,名扬天下,东盟主远瑂明贤想让咱俩补缺左右护法,你意下如何?”
秦深休假装愁苦,黝黑了脸庞,捋须叹气。英涟往前一步迈,嬉笑出言:“雁叔叔你言过其实了,我们鬼枯只会编曲添音优伶谱词,做点苟活营生。我爹他心性坦荡,武学平庸,最烦应付人情。比不了您英武帅气,样样出类拔萃,护法重任您一人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