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闭目微笑,摇着头说:“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快去吧。”静潭听了不敢不从,依次行事。
刚入正殿,撞见求签男女小声争执,互拉推扯,静潭深喊一声:“阿弥陀佛!”
青莲两人身心俱静,头扭一边谁也不看谁。静潭疾步走近,对着青莲行礼说道:“女菩萨,方丈让你快回归处,不能在此逗留。”
“多谢大师点化。”青莲行礼谢过,退步要走。宸元冷笑一声,拉住她小声说:“你急什么!刚才你还洋洋得意,三摇两签自命不凡,不问出个究竟,怎么能说走就走。”
青莲纤眉花目羞颊红唇,怒瞪一眼,甩手出殿。
宸元不动身,握拳行礼,歪嘴冷笑着说:“大师,不才是玄德宫还俗弟子,法号元冥。我师父奉德仙尊多次教导我,道法自然,顺其自然。我不信命,真有命中注定,我偏要逆天行事,逆命而活。”
静潭淡淡一笑,闭目说道:“阿弥陀佛,她命有大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宸元听了,昂头只说了胡说八三个字,深感粗鲁无理,又把道字咽了回去。
青莲听到宸元叫嚷,又折回殿内,看一眼静潭师面带笑容,心下松心。她深知,静潭是宁静至圆中,静子辈的高僧,元冥与静潭,虽然两人佛道辈分相同,但是年龄差的太多。拉住宸元掐他胳膊说:“佛门净地不能无理,你年轻快给大师赔罪。”
宸元吃痛,甩胳膊大喊:“不走了,今天我非要留下来,和你们俩好好论道论道。”静潭摇头叹息,恐怕两人吵扰佛殿,伸手请两位前去后房。宸元不惧,阔步而去,青莲担忧紧随,命已注定。
三人来到陋室,宸元问到青莲之命,静潭不敢泄露天机,绝口不提,只与他谈论佛法道经打发时间。
相谈虽无趣,相论气已消。不知不觉天色已黑,门外走来一个小僧,凑近青莲悄声说了一句,青莲满目慌张,随小僧出了屋。前脚刚走,静潭笑口问:“元冥道兄,你们因何事途经此地?”
“不敢当,我年小应是晚辈,之前多有不敬,请大师原谅。”
“相见就是缘,不必客气。”
两人高声言笑,摆下斋饭,宸元说起往事。他原本是偏北孤儿,自小被玄德宫收留,奉德仙人视如己出,悉心栽培。年长二十,师父命他带上息相功法,还俗入世,说有一段真情要了。
孤身闯荡江湖,息相功法由此名声大噪。到了庭南俊星池,遇见了四娇伎子之末的青莲,两人一见倾心,私定终身。宸元带她觐见尊师,一为跪师成婚,二为归还神功真本,打算不问江湖事端。不曾想尊师笑他真情还未现,不许成婚,让他带书下山,继续修行,两人迷茫无措,不久遇见了相星河。
江湖盛传息相神功无敌,灭龙星黑煞魔星已成,誓要与他一决高下。可惜宸元只差一念未懂,始终练不到绝顶功法,打他不过,受了伤,准备跟着青莲回庭南,这才途径白马寺,还愿真情人!
“阿弥陀佛,恩恩怨怨何时了。”静潭一声哀叹,谈起自己师父,也命他带经书修行,两人惺惺相惜,感叹无常。
静潭痴迷武学,贪念窥看息相神功,出言道:“莫不是师父让我俩,互换经书互补余生。我佛普度真经,全是拳掌腿脚的刚法,精妙无比,也可速成,你会了定然打得过他。”
宸元听了大喜过望,他嗔念不灭,痛恨龙星,年少轻狂不服认输。两人当即决定,互换经文,修炼神功,彻夜详谈。
寺外小僧领着青莲,一直往北,走不远看到一座巍峨典藏的行宫。满目彩绘却又春色肃雅,宫房三间森严高格。青莲喜目睁望,爱萌叹息,听小僧言道:“女菩萨休怪,寺中入夜不能留你,师祖吩咐我,让你暂住惜鸾行宫,斋饭已备好,一切都收拾妥当。”
“不行,不行,我一介草民,如此僭越可是杀头之罪。”
“不用怕,师祖特意交代,说早晚都是你的,请安心住下。这还有一签让我还给你。”
青莲接过,看签上有字:“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