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名元一个人四处溜达,周围一片空地,野草繁茂,两层的客栈,屋脊高耸,也难攀爬。正找不到歇脚的地方,抬眼瞧见马厩,翻身上棚顶,刚巧新换的干草,躺着松软不硌。
枕着双臂看着星星,清风徐徐,无比惬意。他下午睡的足,此时毫无困意,满脑子开始想,别理双兄教给他的运气法门。
正在参悟领会之时,听见脚下墙外几声鸟叫,慌忙坐起身,看到人影晃动,翻身趴在棚上,竖耳细听,一伙人隔着墙言语声小。名元咧嘴笑他们,今日你们绝想不到有人会在马厩上偷听。
静听了一会,原来是西邻五帮十八门的似非门和模棱门,他们商量着要偷西圣武林的玉侂印。刚刚吹了毒气,又放了火,只等火吞了大楼,再寻玉印。
名元惊愕不已,不敢出声,吸气鼻嗅,已经闻到烧焦的糊味。名元暗叫一声不好,卿晓还在屋内!
管不得许多,翻身着地,直奔二楼偏角,一脚踹开房门,屋内烟雾缭绕,捂着鼻子跑进床边,拍打卿晓脸颊,看她不醒,抗在身上,开门夺路逃,楼内大火骤起。名元提气抬起轻功,三两步奔出楼外。
到了墙外空地,名元抱她躺在怀中,拍脸叫唤。卿晓迷迷糊糊睁开眼,听见名元高兴地说道:“你可算醒了!整个大楼被人下毒放火!你没事就好!”
卿晓低头看,自己只穿着轻薄衫短裤,透着亵衣,一痕雪脯漏在外,急忙挣脱坐在地上,脸羞的绯红,双臂盖着胸,侧着脸小声说:“我的衣服和玉佩,全在屋里。”
名元起身说道:“不用担心,我这就去拿。”卿晓伸手拦他,名元头也不回,飞剑一般奔进火楼。
卿晓站起身,双手紧握,来回踱步。往楼内走近一些,只感觉狂风裹着热浪,一阵阵吹来,拍打着她连连退步。整栋楼火光冲天,噼啪作响,照得四下如白昼一般。
卿晓牙咬着单唇,手挖着手臂,泪眼汪汪看着火势劲猛。心中分分担心,秒秒煎熬,刻刻难耐!一日如三秋!
不知过了多久,卿晓看大火中有人行影动,跑进了细看,果然是名元,只见他身上熏的黢黑,外衣冒着小火,拖着一条胳膊,瘸腿走了出来,头发少了一缕。
卿晓快步跑过去扶着他,两人来到草地上坐下,卿晓跪直了身子,看他额头的烧伤,起着燎泡,大声叫喊:“你真是个傻子,火烧的那么大,你还敢进去,真是不要命了!”
名元喘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大包衣物,笑着说:“我进去晚了,你的玉藏的也深,幸好全找到了,你快看看这些衣服还能不能穿。”
卿晓抓过来,摊在地上,掀衣翻找,捏到玉佩丢在一边,又摸到香祛坛,拧开盖子往地上一扔,手粘着花粉往名元额头上擦。
名元吃痛缩了一下,卿晓大喊一声:“你别动!”名元不敢动弹,咧着嘴不出声,卿晓穿着透纱衣在眼前晃动,他又闭上眼不敢看。
抹匀了额头,卿晓又拉过来手臂,撕开袖子细看,一整条胳膊烫得通红,红眼落泪哭着嗓说:“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名元傻笑着看她,不屑地说:“没什么事,就是一根柱子倒了,我挡了一下。”卿晓泪落无言,靠着他轻轻抹药。
两人相视无语,突然一柄长剑抵在名元脖颈,背后有人大声呵道:“你们是谁!”
卿晓抬头一看,那人两眼冒光,呲嘴獠牙,长相恐怖。黑夜火光下,犹如魑鬼索命,要知此人是谁,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