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玲怎容他近身肉搏,挥鞭乱舞,名元手无利器,木棒之物不能挡鞭,眼下只好左右躲避,极其狼狈。丁玲看他有真气运行,不敢大意,手上加劲,左抽一个虚晃,鞭子半空中反转到右边,名元无处可躲,连人带杖捆在一起。
双手被缚腰间,名元使出全身气力,还是无法挣脱,也不知这鞭子什么质料编成,他越挣鞭越紧。丁玲握着长鞭,对着两位弟子说:“你们快去把他绑起来,带回去我要重重的罚!解我心头之恨。”
两弟子行礼答是,抽出绳索走向名元。丁玲手握彩鞭不能松手,侧耳听到马蹄声急,抬头远望,一匹赤金骏马飞奔赶来,马上坐着一位白衣女子,丁玲顿感不妙,大声嚷道:“你们俩快闪开。”声音未落,卿晓甩起黑鞭,抽倒两位女弟子,又起一鞭直奔丁玲手臂而来,丁玲无法格挡,只能松手放开鞭子。
说也奇怪,这鞭子没人握持,自行松散而落,名元摆脱了束缚,回头看到了卿晓,木讷的站着。卿晓大喊一声:“还不快上马!”名元嗯了一声,飞身上马,两人骑马远去。
行至远处,卿晓回头望一眼,看到没人追赶,拉马放慢脚步,眼看着前方,嘴笑着说:“这次可是我救了你一命,你想怎样答谢我。”名元笑着逗她说:“有什么大不了,不如现在你就送我回去,人家还等着请我喝茶呐。”卿晓回头皱着眉说:“早知道你这么嘴硬,我就不该救你!一个谢字你都不会说嘛。”
名元满身心与她玩笑,根本没听卿晓说什么,只看到卿晓红润的嘴唇闭闭合合,自己气血乱窜,喷之欲出。卿晓听他不答话,瞧了瞧名元,只见他两眼直勾勾看着自己,脸羞的微红,转过头来。
两人坐的太近,卿晓头发扎束盘着,露出颈脖雪白,名元看的痴呆,双手抱着卿晓的腰,一种爱意窜上心头,没等着心里甜蜜,名元真气外泄,红光闪耀,浑身血气紊乱,心口锤砸斧凿般疼,惨叫一声,翻身倒地。
一个时辰过后,名元睁眼醒来,看到卿晓曲身躺在身旁,双手垫在头下睡着了。名元不敢再看她,慢慢坐起身,浑身无力,心如针扎刺疼,忍不住哎呦了一声。
卿晓被他吵醒,迷迷糊糊坐起来,打了两个喷嚏,揉着眼睛问:“你中了什么邪?好端端的从马上摔下来,还一直说心口疼。”名元捂着胸口无力地说:“我可能中了彩云帮的毒。”卿晓惊讶地问:“彩云帮?就是刚才绑你的三个人?”
名元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嗯,彩云帮的毒,阴柔功心,最不好治。”卿晓看他起身,自己也站起来,拍打身上的草,笑着说:“没什么可怕的,找她们要解药就是了。”
名元笑着说:“没事,彩云帮的毒果真厉害,就让我死在这里,权当你没救我,刚好我也不用欠你人情。”卿晓听他说完,怒视了他一眼,看他身子摇晃,也不理睬,转身去牵马。
名元也觉无趣,弯下身子找东西,张口说道:“哎呀不好,我的包袱忘拿了,我要回去找。”
卿晓转过身子,对着他大声说道:“你怎么那么多琐碎事,又不是值钱的物件,还要它们干嘛,你这样拖拖拉拉,什么时候才能到庭南!”
名元看她生气,也想逗她开心,想起五老的话语,只能装笑着说:“大小姐,您是自己去,可不是我们俩一起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会耽搁你的时间。”
卿晓气得咬牙切齿,捡起地上的木杖,用力甩手扔给他,怒气冲冲地说:“给你的破木头!你说的对!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说完牵绳上马,也不走,回头又说:“我只问你一句话,我们能不能一起去庭南?”
名元看着她,楞了半天,张嘴不出声。卿晓看他傻了,也不言语,骑马而行。
名元小跑两步想拦她,卿晓的马已经远去。名元心想:“坏了,我没了马,怎么追她,她一个人踏进江湖必然危险,刚才说话刻薄,肯定伤了她心。”转身拾起木棒,突然看见草丛里有东西反光刺眼,走近些往草里摸了摸,抓起一串小铃铛,原来是卿晓唤马的手铃,名元绑在手脖上,大步往南走,身上叮当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