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晨带着他走了好久,名元一路被夹着,嘴里说不出话,身子也动不得,现在半个身子都麻木了,实在是难受。
两人到了一段悬崖路,卿晨脚力还算稳固,只不过,抱着一个大活人上山,不免有点心悸。放下他说:“我现在放你下来,你要老老实实地走在前面,错一步,我就踢你一脚,错两步就是两脚,想逃跑,下边就是你的棺材!”名元说不得话,心里一直气骂:“早晚有一天,我非踢死你不可!”
卿晨解开穴道,名元站起来,活动活动身子,偷偷观察周围,跑是跑不掉了,打也打不过,只能上山去。
走在碎石间,山上小道曲折陡峭,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来到高处,天色渐渐明朗,周围都矮矮的俯在脚下,名元往远处望去,云海茫茫,薄雾纷纷,水潮氤篮,透出一条红线,太阳羞怯般的露出一角。
这么一分心,踩到一个碎石,踮了一下,险些摔倒,卿晨从后面踢了他一脚:“好好走,掉下去我可不救你。”名元吃痛,摸着屁股不理他,心里还是咒骂。
走着走着,东面红光满天,照得青石一片绯红,两人同看,一轮旭日挂在天边,浮在水云间,轻轻往上升。卿晨抬腿又踢了他一脚,“不要看了,快走!”名元回头瞪着他说:“我累了,走不动了。”
卿晨脚上踢,嘴上说:“你才走多少路,到了五学门,我让你好好休息。”名元本能地一躲,这一脚也没用上气力,被他轻松躲开。
“你要是再踢我,我就不走了。”名元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是,死在鬼门府还不如死在这里好,不行就拼了。
卿晨一生,最为厌恶的,就是用手拿东西,所以宝剑一直背在名元身上,他心里害怕的是,此时名元要是跳下去,一切前功尽弃。
卿晨语气和缓地说:“好好好,咱们先到山顶,找个平坦点的地方再歇。”名元听之有理,不再言语。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山顶。找了一处避阳的横壁躺下,折腾一宿,谁也不言语,沉沉入睡。
迷迷糊糊,名元被强光刺了眼醒来,已到了正午,转头看到卿晨还在睡,笑他大意,慢慢背上剑,急忙起身往山下跑,没走两步,听到身后叫喊:“急急忙忙的,这是去哪儿呀!”
名元惊讶不已,回身小声说:“我内急。”卿晨坐在石上,翘着腿说:“你以为你能跑的掉吗?这世上能跑得过我的人,可不多,要不是你会使那把破剑,我早把你踢死了。”
这么一提醒,名元一摸,剑在身后,立刻解开束带,握在手里,口气大变:“原来你也怕这把宝剑。”心中怒气,握剑一红,顿时来了精神。
卿晨也是吃惊,站起身高喊:“快把剑放下!你以为宝剑变红,我就怕了你了,你不也是刚刚学会的吗。”话音落,名元先下手,顺手一刺,直往卿晨胸口而来,卿晨不敢出脚踢剑,侧身一躲,险些刺中,名元用力又快又猛,没想到他躲的这般轻快,只听嗖的一声,剑入石中。
两人大惊失色,平生第一次见得金剑入石。名元如获至宝,也不拔剑,侧身一挥,宝剑竟然顺着石中滑砍,卿晨万万没想到,还有如此挥剑砍人的。幸好他轻功一流,后仰一躲,还是被剑尖滑到,一段小皮伤,渗出少许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