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南这么个锦衣玉食的大少爷,看到秦旸和余善朋的辣手都吓得腿哆嗦,这种能让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撑不住的酷刑,他又怎么可能受得住。
稍微浇了一会儿之后,秦旸将黑巾掀开,丁旭南如获新生,一边剧烈咳嗽吐出贯入口鼻的清水,一边大口呼吸。
“你刚才的谎言,恰恰告诉了在下,你对火灵芝知道得不少。”
秦旸慢悠悠地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黑巾,“丁公子,你是选择说呢,还是选择继续享受一下呢?”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丁旭南神色惶恐地看着秦旸手中的黑巾,恍如看到禁忌之物一般,“你别把那个拿过来啊!!”
“在下洗耳恭听。”秦旸的语气依然恍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随和。
“火灵芝生···生长条件苛刻,家族好不容易才在后院的灵芝园里开出一片适应场地,平日里把守森严,有我叔祖亲自看守。”丁旭南道。
“你叔祖什么修为···算了,估摸着最多‘意气并行’,要不然也不需要托庇在白轻侯门下。以你叔祖的年龄,现在能够得上‘意气并行’武者的平均水平都算不错了。”
秦旸发出一声莫名的笑声,接着问道:“灵芝园怎么走?”
像丁家这种大户人家,府邸说是一个小迷宫都不算错,狗大户实在是太有钱了。
“从前门进去······到东苑,左转······从中间的卵石路走······”丁旭南看起来是真认命了,说得十分详细。
“东苑右拐?”秦旸冷不丁地问道。
“是左拐。”
“从花园路过接下来怎么走?”
“···从花园后边的路口,啊啊啊!”
“慢了一息,”秦旸一指点在丁旭南心口,让其心脏悸痛不已,“丁公子凭你这点伎俩是瞒不过在下的,你又何必非要受这皮肉之苦呢。”
就凭秦旸察言观色的本领和曾经练过的拷问技术,收拾丁旭南这么一个江湖新嫩完全没问题。他至少有几十种办法验证真假,也有更多办法让他老实说话。
当然现在最有效的办法还是水刑。
黑布盖上,水浇上。
“呜呜呜······”
这一次直到丁旭南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之时,秦旸才掀开黑巾。
“丁公子,在下劝你三思而后行,命把握在你自己手里,是生是死,就看你是否坦诚了。”秦旸依然模仿着某人的语气温声道。
“我···咳咳·······我知道了。”丁旭南大口喘息。
唯有真正贴近死亡之时,人才会明白自己对死亡的恐惧。都说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那种滋味能叫世间少说**成人为之崩溃。
这种折磨,也不是丁旭南这么个未经过世间疾苦的公子哥能看透的。
所以在半个时辰后,秦旸反复确认,终于确定自己拿到了最真实的路线。猴脸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