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幽依旧面带笑意,晃动纱扇,白烛长龙如层层堆叠的山脉横在她的身前。
灵气小剑来势颇凶,轰落在堆叠的白烛,势如破军,瞬时间大片白烛熄灭,轻而易举的穿破烛阵,直奔恒幽面门。
恒幽脸色稍变,手中纱扇啪一声砸在另一只手心,握着扇柄微微加重几分力道。
一盏大红灯笼悄然高挂,悬在她的头顶,洒落下一道道火焰。
灵气小剑穿过火墙时,如陷泥泞,穿过火焰时,化作一团白色雾气,绚烂炸开。
紧接着,一抹剑光随后而至,恍然出现在恒幽面前,抬起手,赫然握住,猩红的血顺着手臂划下来,那一点寒芒止在眉心前二指之距。
恒幽嘴角扯了扯,开口道:“公子,如果你再快半分,或是拔出你腰间的剑,妾身可能就不会这么轻松。”
视线落在剑柄的那只手,向后看去,恒幽寒声道:“只是,这世间哪有‘如果’二字?”她抬起闲着的那只手,有浓郁的死气萦绕在表面。
陈安之飞快出手,袖中桃木簪子划落握在手心,褐色如闪电,朝着山妖刺去。
那一瞬间,恒幽感受到强烈的不安,那不过四寸左右的簪子,远没有那刀意凌厉,亦没有剑气那般决然,却好似生与死,日和月,天生相克。
恍惚间,有一道缥缈的洁白法相,一袭儒衫的少年,举起手中的戒尺,朝着下方劈砸下去。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伴着悠悠的嗓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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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蜿蜒的白色雷电落下,直奔着陈安之头顶而去,所谓五雷轰顶,正是如此。
沐如意大惊失色,手腕快速一勾,拉着飞剑与陈安之躲开那道闪电。
陈安之被这突然的力扯动,落地后脚下步子不稳,踉跄后退三步才止住。
有拨浪鼓的声音由远及近,由高及低,最后停在前方,在空中渐渐消散。
陈安之提着剑,面色不悦,望着缓缓自天边而来的老人,那大红色的长袍似血一样鲜艳。
老人脸上带着微笑,慈祥和蔼的样子,手中的拨浪鼓轻轻摇动,昭示方才那势不可挡的一击正是眼前这人所为。
“所以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老人笑呵呵,看着陈安之道:“何必要痛下杀手呢?”
陈安之身子紧绷,手掌悄然紧了紧剑柄。
“你知道,我是不愿与你为敌的。”老人叹了口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晃了晃手中的拨浪鼓,一抹无形的界限将二人与外界隔开,“三千年前是如此,三千年后亦然。”
陈安之的情绪被藏起,看不出什么,他说道:“这些年来,你到底站在哪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