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夏云墨所料,谷凝清、不舍夫妇在接下来的这段日子里,虽未和好如初,如胶似漆。却也缓和了不少,不至于冷面相对,偶尔还会秀一秀恩爱。
这一日在大堂中,夏云墨正和烈震北一起交流医毒心得,谷姿仙、秦梦瑶在一旁静听。
两人交流良久,烈震北捻须长叹道:“长久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夏云墨亦笑道:“今日和震北先生交流,收获甚多。”忽的,他神色一动,悠悠道:“各位贵客竟已光临,为何不上来一会。”
一把柔和至极且甜蜜如糖浆的声音远远传来:“夏宗主如此客气,折煞里赤媚了。”
接着就是喧天的乐声,不多时,敌人就随着乐声踏入大厅之中。
当先一人是个身穿黄衣的男子,脸孔很长,有着比女孩子更白腻的肌肤,嫩滑如美玉,透明若雪,嘴边不觉有半点胡根的痕迹。
他不但眉清目秀,尤其那一对凤眼长明亮,予人一种奇异的美感。但无可否认,此人无论男女,都有诡秘的引诱力。
此人正是域外三大宗匠之一的“人妖”里赤媚,据传其修为直追未破碎虚空前的魔师庞斑。
与他并肩而行的是个背负长剑的中年男子,眉浓鼻高,脸颊瘦削,眼神凌厉,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和威严,叫人不由得生出警惕之心。
在两人身后的是一男两女。
这男的高鼻深目,一看就知非是中土人士,一身华服,裁剪合身,长袖飘拂,气度不凡。
此人容貌颇为英俊,远看像个三十来岁的精壮男子,细看才发觉他眼尾布满鱼尾纹,透露出比他大得多的年岁。
他身旁两女都是宫髻堆鸦,长裙曳地,配上亭亭玉立的身材,风姿曼妙动人,可惜脸上都用一块纱布遮住了口鼻,使人难窥全豹,不过只是露出眉眼,已教人感知她们必定非常美丽。
两女一人吹奏胡笳,一人戴着两边手腕的铜环相互敲击,发出高低不同,轻重无定的清亮脆响,两种不同的声音交融在一起,也有种使人心荡神摇的感觉。
再往后,就是魔师宫这二十年积累的高手。
除此外,就是一些中原人士,只是他们早已投靠了魔师宫,此次随行攻打双修府。
乐声倏停,府堂内一片寂静。
里赤媚暗中打量着夏云墨,他本想给对方来个下马威,凭着鬼魅的身法,试试对方实力,可直到此时,仍是无法出手。
观察了片刻时间,里赤媚只觉对方浑身上下毫无破绽,天然浑成,无懈可击。他心下骇然不已,以前天下间,只有“魔师”庞斑可令他生出这种感觉,想不到现在又多了个夏云墨。
秦梦瑶微微一笑,望向里赤媚身旁的瘦削负剑男子:“梦瑶久未踏足江湖,孤陋寡闻,武林中出了如此高明的剑手,梦瑶却眼拙认不出来,敢问高姓大名?”
那男子客气笑了笑:“在下石中天,一向闲云野鹤,梦瑶小姐不知有我这号人物,乃理所当然之事。”
烈震北的声音悠悠传来:““剑魔”石中天既不愿见人,为何老远走来趟这趟浑水,难道临老糊涂了,想当个蒙古大官么?”
石中天哈哈一笑道:“烈兄责怪的是,不过怕是有点误会,石某今日此行,为的是领教夏宗主的魔刀,看一看惊惶榜上的神兵到底有何威力。至于中蒙之争,石某绝不插手,也没有这份闲情。”
他这般说,一是将自己从汉奸里摘出去,二来便是抬一抬自己的身份,倒也颇为高明。
夏云墨淡淡瞥了石中天一眼,道:“历来中原遭受外族入侵,便少不了这种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出卖同胞亲人的走狗,偏偏说起话来却还冠冕堂皇,震北先生又何必吃惊。”
烈震北饮了一口茶,哈哈笑道:“夏宗主说的不错,倒是我少见多怪了。”
“你……”石中天气得老天通红,虚伪的面具被人撕破,真实的面容**裸的展示在众人面前,让他气愤无比。
夏云墨冷笑一声,淡淡道:“你既然想要瞧一瞧我的“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待会本座便第一个向你出手。你若不死,我绝不向其他人动手。”
比起外族,这种汉奸、带路党有时更加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