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形容丑陋至极,脸上肌肉扭曲,又贴了几块膏药,背部高高隆起,是个驼子。
见到此人时,余沧海陡然忆起一人,不由得一惊:“莫非是他,“塞北明驼”木高峰?”只是看这人的年龄,顶多是木高峰的徒弟或者侄儿一辈,倒也并不忌惮。
当即向前两步,冷冷道:“敢问阁下可和塞北木先生有何干系?不知什么地方开罪了阁下?”
林平之和这矮小道人面对面的站着,想起这些日子来家破人散,父母生死不知,全因这矮小道人而起,虽只他武功高过自己百倍,但觉胸口热血上涌,忍不住便要拔出兵刃向他刺去。
然而这些日来多历忧患,已非当日福州府那个斗鸡走马的纨绔少年,当下强抑怒火,正要回话,耳边忽的响起一句话。
“林平之,你要报仇吗?你要力量吗?”
这这声音来的突兀,毫无半点征兆,宛似虚空飘出。
林平之怔了怔,只觉得是自己这些天忧劳过度,出现了幻觉。
“林平之,你要报仇吗?你要力量吗?”这一道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般缥缈虚无,不带半点感情。
林平之终于确定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哼,区区小辈,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余沧海见对方双眼放空,理也不理自己,心头怒火更甚。在加之林平之相貌年轻,就算得了塞北明驼真传,想来也不会是自己对手。
当即“唰”的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迅疾如风,苍劲似松,用的正是青城派绝学松风剑法。
莫说是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林平之,就是大厅中绝大部分的用剑好手,也绝对接不下余沧海这一剑。
眼见这一剑刺来,林平之亡魂大冒,大喊了一声:“我愿意。”
下一刻,林平之双目猛睁,面上变化万千,那是一种无无法形容的神色。
恐惧、惊奇、困惑……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惊喜。
种种表情混合在一起,实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而剑光在即将刺出林平之喉咙的一刹那,林平之忽的竟展开身法,宛如一缕清风般飘出,轻飘飘的躲过余沧海这一剑。
这等高妙的轻功,简直已不输当世一流高手。
林平之衣袖一招,气流牵动,一个武林人士掌中的长刀忽的跳了出来,直飞入他的掌中。
唰!
一刀斩出。
一抹雪白的刀光亮起,如同一轮圆月般凭空升起,凛冽摄人的刀气蓦然洒遍整个大厅。
厅中众人,无不吃了一惊,偏体生寒。
好高明的刀法!
一刀斩出,快若奔雷,更是掀起强劲的气流,倏然斩向余沧海。
余沧海那里能料到这种情况发生,忙的提剑一挡。
当!
刀剑交击,一窜火花炸开。
余沧海这成名数十载的青城派掌门人,竟是“蹬蹬蹬”的向后退了数步,每一步退出,都在地上烙下了一个深达三寸的脚印。
“杀!!”
林平之口中发出一身爆喝,身形掠动,宛如一辆即将失控的火车,手中长刀再次向余沧海劈去。
林平之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仿佛有无数根透明的丝线,牵扯着他的身体,让他做出种种不可思议的举动。
木偶傀儡,牵丝成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