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说了一声“多谢”,接过酒壶,仰着头咕噜噜的灌了两口。
初一入口,只觉这酒既醇又烈,柔中带刚。如炎炎夏日时清风拂面,如寒冬腊月时斜阳尽照。
酒入喉咙中,这酒好似化作一团烈焰,在喉咙中燃烧,让他脸色发烫,险些呛出声。
紧接着酒入肚中,那酒之火焰竟是演化作万载寒冰,好似将他五脏六腑都冻成冰块。
李寻欢忙的运功化解,待完全将这一股酒劲融化后,竟觉得四肢百骸有着说不出的舒服,好似吃了人参果一般,就连真气也有一丝丝的增益。
青衣人笑道:“足下乃知酒之人,觉得此酒如何?”
“自然是天下第一流的好酒,就我平生所饮,也唯有当初醉香楼那一壶足足酿了六十年的“天仙子”才比得上。”
李寻欢的目光中有了几丝醉意,似乎又回想起了“天仙子”的美妙滋味。旋即低头看了看酒葫芦,又苦笑道:“阁下这酒虽好,可药性太强了,若是一个不慎,那就要只能伴酒长眠了。”
青衣人拿过酒壶,哈哈笑道:“这一点寻欢兄可以放心,普天之下,配得上我这酒的人也不超过一掌之数,而且这些人武功都还不差,化解得了药力。”
李寻欢咳嗽了两声,微笑道:“足下认得我?”
青衣人瞧向李寻欢的手,这一双手苍白而修长,虽并不完美,却很沉稳,稳如泰山,仿佛世界上一切事都无法令它颤动分毫。
“小李飞刀,例不虚发。兵器谱第三,这轰动天下的名头,又有谁能不知道?”
李寻欢苦笑道:“江湖传言,多为夸大虚假直言,这一刀只不过是快些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青衣人叹息道:“高手对决,只需快一个念头,便已经能分出胜负,更何况还是快一些。”
李寻欢道:“再快的刀,也只能杀人。”
青衣人微笑道:“刀若不拿来杀人,难道还杀猪吗?”
李寻欢咳嗽了两声,笑道:“可惜我不太会杀猪。”又抱了抱拳道:“十来年未曾入关,还不知道江湖出了阁下这样一位年轻俊彦,敢问高姓大名。”
青衣人笑道:“云翻墨涌,夏至泽国。我唤作夏云墨。”
李寻欢哑然失笑道:“夏前辈已侠隐十来年的时间,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夏云墨耸了耸肩道:“可我就是夏云墨,还是那个侠隐多年的夏云墨,如假包换,假一赔十。”
李寻欢哭笑不得道:“当年夏前辈纵论天下高手,击杀快活王时就已有阁下这般年龄。十来年一晃而过,夏前辈至少也有三四十岁了。”
夏云墨哈哈笑道:“我修炼了一门返老返童的神功,如今已经小成。”
李寻欢道:“这……这……”
他素来不喜与人争论,现在也唯有苦笑一番。
“刀剑穿梭急,云化雨落地,无数英雄涌四方,人间正气存古今……”
但在此时,一阵豪迈的歌声从远处传来。无论词曲,不类当今,别有一番风味。
李寻欢打开窗户,远远便瞧见了一个衣衫单薄的身影,肩扛着把木剑,孤身一人在雪地中走着。
夏云墨心中一动,这首歌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