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牛连忙跟着装可怜,向其他师兄弟姐妹告饶,说自己是低贱屠户出身,老爹杀了十多年的猪,好不容易把他送到药王帮来,盼着能有个奔头,指望众师兄弟们手下留情,不要投他一签。
秦慧慧显的有些拘束放不开,不好意思开口求人,只是眼眸乞望着其他人。
孔心巧也不说话,直接可怜兮兮哭了起来。
最后,他们四人似乎发现只剩下苏尘沉默着不说话,不由都一起期待的望向苏尘,希望有奇迹出现。
苏尘不由瞪着眼睛反瞪过去。他们四人一起望自己干嘛,难道都以为他会主动退出?想多了吧!
他们四个都一副家境很惨淡的样子,难道还能比他这天生早夭之病,差点被卖身为奴,被迫离家出走,险些而是县城街头的渔家子弟更凄惨?比惨,那也是他最惨啊,有什么理由要他主动退让。
苏尘抱着双臂,一肚子的好笑又好气。
杨才志他们四人顿时有些失望,看来五人中没有人愿意主动退出,剩下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尽量拉拢“盟友”,彼此攻讦了。
苏尘看到他们一个个都在拼命想尽脑汁,寻思着如何才能拉拢、说服其他几名师兄弟,不由心叹。
大家都是同门,而且在一个屋檐下同住了半年之久,怎么说也有师兄弟姐妹的情分在。岂能白白让李魁药师和王富贵看一场师兄弟反目成仇的热闹戏。
苏尘寻思了一下,不由提了一个想法道:“咱们五人好歹也是师兄弟姐妹一场,不管谁投了谁的竹签,这都会令咱们师兄弟之间反目,被淘汰的人肯定会记恨其他人一辈子,以后都没有师兄弟可做了。所以这竹签咱们不能写,不如都交白签吧!让师父从我们之中挑一人出来淘汰!”
张铁牛露出惊色,十分为难的挠着脑袋,摆手道:“不行,不行!师父说了竹签上必须写一个名字,肯定不能交白签。咱们要是这样做,是违背师命,肯定会触怒师父的。”
“对啊!师父平日最讨厌咱们抗命不遵,他交代吩咐的事情,咱们却不照着做,他会发火的,说不定咱们五人都要一起挨惩罚,都被贬去杂役堂,那时候大家更加倒霉!”
杨才志抹去眼泪,连忙摇头。
让他违抗李魁师父的师命,给他十个胆子也是绝不敢的。这样做风险太大了,还不如从五人里挑出一个人来淘汰掉算了。
秦慧慧和孔心巧也是反对,她们跟随师父半年下来,都深知李魁师父的脾气,他最看重自身威严,向来是说一不二,不允许弟子说半个不字。否则,便是一顿严厉的训斥,还有重重的惩罚。
这种违抗师命的想法,也只有苏尘敢去想。
苏尘看他们都不敢,无奈之下,很快又想出了另一个主意,说道:“那不如这样,我们每人都在竹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竹签还给师父。五支签都各写了一个名字,既不违背师父的命令,也不伤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情份。最后还是让师父来指定淘汰我们中间的一个人。到时候选了谁,大家心里都没有怨言,日后还是好兄弟好姐妹!”
“这...”
“这也行?”
众学徒们不由愣住。
主意是挺新鲜的,但结果不还是一样吗!
只是变了一下法子,既没有引起师兄弟反目内斗,也并没有明着违抗师命。可最终目的还是让师父来做淘汰的决定...只是这法子更委婉一些,稍微有点阴奉阳违的嫌疑。
杨才志、张铁牛和秦慧慧、孔心巧等四人都有些心虚,怕这样做被李魁师父给看穿,又低声商量了好一会儿,看看是否有其它办法。
可是,谁也提不出比这更好的主意了,最后只能同意苏尘提出的想法,都在竹签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
商量完之后,他们五人便回到小院中,先后进入屋内取了一支竹签,分别在竹签上写下一个名字,然后将竹签交给石桌旁石墩坐着的李魁药师的手里。
苏尘有些遗憾的是,他的听觉虽然极强,但毕竟隔得远了点,只能听到屋内窸窸窣窣写字声,并不能分辨出每个人在竹签上具体写的是谁的名字。
苏尘听不出来,便也不再多想,耐心的等待着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