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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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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秦浩忠安排的送剑之人日夜兼程,赶到青松派时,恰巧碰上韩千叶从集市上回来。之前不是说青松派弟子不可私自下山吗?但是这次不一样,韩千叶下山是肖玉生允许了的。

至从那日和李秋云分手,韩千叶独自回到山门内,以为李秋云只是去去就回,哪知这一去就是好几日不见踪影,李秋云失踪那么久怎能瞒得过肖玉生?终于,肖玉生得知此事后下了命令,让弟子们下山寻找李秋云,一有他的消息便立即禀报,也不是说肖掌门要责罚李秋云不辞而别,他是因为担心李秋云独自一人在遇到仇敌或者与人发生纠葛,难免遭遇不测。自己这个师弟的性子,他也是了解些的,虽然李秋云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但性格孤傲,要是在外受了委屈,定要当场找回尊严才罢休,与当年楚师叔的性格一样,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韩千叶见掌门担心李秋云安危,冒着受责罚的可能,终于忍不住将自己和李秋云分开的经过向肖玉生说了一遍。肖玉生大为不满,但并未惩罚韩千叶,只是命令他带着弟子们隔三差五便下山一趟,以集市为中心,扩大搜索范围,努力寻找李秋云的下落。韩千叶知道掌门担心李秋云的安危,也是觉得心中有愧,常常和师兄弟们一早便下了山,总是最后一个回来。这次还是临近黄昏,韩千叶才回到青松派山门前,便看到一陌生人手中抱着宝剑,正在山门前徘徊,那剑捂的严实,韩千叶没有看到李秋云的上九剑,于是上前盘问那人。

一听此人从京城而来,还带来了李秋云的消息,立即高兴得将他带于肖玉生见面,本来终于有了好消息,而且李秋云安然无恙竟然在皇宫之中,谁知此人与肖玉生谈话间,拿出了李秋云的上九剑,说是李秋云交代将宝剑留于门派之中。肖玉生听了脸上一沉,别人不知道李秋云还剑的含义,肖玉生可一下便猜到这其中恐怕不简单,先前就有楚师叔留剑一事,这次在遇这种事,他哪能还淡定。

肖玉生又细细问了送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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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宫之中的一些情况,这送剑人知道的事情少,还是将自己所知细细告诉了肖玉生,肖玉生觉得李秋云送剑一事非比寻常,但又需要谨慎处理,不能让江湖中人觉得,自己门派与朝廷有莫大的纠葛,让人误会青松派走入末路,才不得已成了朝廷的鹰犬。

细细思索之后,肖玉生虽想不明白李秋云为何会与朝廷发生了纠葛,只是觉得李秋云那样做,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最后还是决定让韩千叶等少数人出山门一趟,陪同送剑人一起返回皇宫协助李秋云,这才有了韩千叶、吴怡他们来皇宫一事。

临行前,肖玉生吩咐韩千叶,将他李师叔的上九剑带回去还给李秋云,还让韩千叶传话与李秋云,往后遇事再不可一人承担,因为在李秋云背后,不要忘了还有青松派支持于他。

听了韩千叶的话,李秋云心中一阵酸楚,肖玉生这个师兄对自己可以说仁至义尽,先是有师傅毫无保留的传自己上乘武功,后有掌门师兄肖玉生对自己多方照顾,再看看眼前这几个平时和自己走的最近的师侄,虽名义上是师侄,实际上关系如亲兄弟般。

看到韩千叶他们见了自己也毫不掩饰开心之意,李秋云突然觉得一股责任感由内心怦然升起,他不能让这几个即将共同战斗的伙伴在这场危机中受到任何伤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但眼前这几个人便是青松派的未来,他们受掌门之命而来帮助李秋云,他便无法抛弃他们一个人去面对整件事情。

待这次小聚会结束,秦浩忠特意为青松派这几个弟子安排了一场丰盛的宴席,也算正式的迎接他们的到来。李秋云今晚也显得格外高兴,和他们一起尽情的享受了一番宫中的美酒佳肴,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也许是彻底的放松,李秋云这一晚睡得比之前的时间长、很沉,做了许多梦,在梦中,他还是个小孩子,父亲和母亲正手把手教他练习剑法,那时候的他,小小的胳臂还不能承受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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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笨拙的动作和柔弱的身躯只能勉强比划着一些基本的招式动作,父亲和母亲站在他的身边,关切的注视着李秋云的一言一行,像是绷紧了的弓箭,准备随时上前护住不小心摔倒的李秋云。

李秋云还梦到了外公,外公那张笑脸永远那么慈祥、亲切,让李秋云一看便觉得内心无比温暖,他可以毫不顾忌的在外公面前调皮捣蛋,外公还露出一脸担忧之色,怕他伤着了自己。

他梦到了师傅,楚三件正在教他剑法,不厌其烦的演示着剑招中精妙的变化,此时的师傅,因为已经传功于他,身躯在风中显得瘦弱,精神已经有些萎靡。

梦到了华阳城外,自己曾经长大的地方,那个伴随着整个童年回忆的李府,院落里那一处处熟悉的地方,都留下了他清晰的回忆。

这一夜很长,很长。李秋云像是经历了一场长跑,以至于太阳快从东方升起时,他才悠悠转醒,感觉很疲惫,这将近二十年的时光,他好像又重新经历了一遍似的。望着窗外的鱼肚白,他才发现自己眼角隐隐有些湿润,这是怎么了,至从得知父母遇害到昨晚,他从来不会流泪,哪怕是没有遇到师傅之前,他四处漂泊受人嫌弃、驱赶,独自一人走在山间小道上,淋着瓢泼大雨时,他那小小的身体也在艰难的支撑着没有倒下,那时是多么的孤独和无助,他也不曾流过泪水,他甚至忘了自己还有泪水,忘了自己还会心痛。

这段过往,像是一个存放在最隐秘角落的一个箱子,他从来不去打开它,可是昨晚,也许是因为很久不沾酒精的缘故,他却不小心打开了它,打开了尘封已久的往事,回忆就像决了堤的洪水,肆无忌惮的冲击着李秋云内心脆弱的地方,这种复杂的感情通过酒精一旦得到了快速的宣泄,带来的结果就是片刻的精神空虚,这种空虚的感觉让他脑中出现了奇怪的画面,他突然想明白了《破虚心经》上几个一直不曾明白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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