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该是换我了。”
老鬼面色一沉,身形如电,一刀横冲着便刺了过来,钟宁毫不惧怕,手腕轻抖,在面前织起了朵朵剑花,如依其所思,这看似一刀,实则却是两刀,这一刀自己接下自然不在话下,可那一刀何处袭来,自己就没有十足接下了,便不去想这许多,依这剑网暂挡其锋,再寻变数。
老鬼手中刀像是变幻莫测云雾一般,不知惊雷生于何处,随时寻机想要突破面前这张剑网,钟宁不敢有丝毫松懈,一剑快似一剑,或实或虚的挡在身前。
钟宁这一档便像是被老鬼带着走一般,再也难以抽身,可出剑也实在严密,想老鬼一时也无计可施。两人就这么走上了三十余合,老鬼不知为何却猛然收刀,钟宁自是不肯放过这等时机,风吹花落,手中利剑化作寒风呼啸而去,却不料老鬼黑刀神鬼莫测般的翻起层层刀浪,寒风卷席着浪花,两者相交相容,浪花又回身包裹着寒风,像是有无数刀击在了剑身之上,丁当几声过后,那柄寒剑竟是断成了几截,掉落在地。
寒剑断成这般,刀法之精自不用说,想单单依着刀法怕是不继,怕也是灌注了少许内力,而如此狂风暴雨一般过后,刀风却不曾露出半分,钟宁也是毫发无伤,连手中剑柄都不曾震落,拿捏的分寸可见一斑。
钟宁一脸漠然,死死盯着地上碎掉的剑身,他又一次感到自身的渺小,真是可笑,别说是报仇,现在居然连下山也是不得。
“别泄气,就在这安稳住些日子。”老鬼哈哈一笑,走过来拍了拍钟宁,“家主用心,想报仇么?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君子一言,钟宁再无他话,随着老鬼回到堂中,钟宁一脸愁苦不知从何说起,就这么和老鬼在堂中面对面的枯坐着。
老鬼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钟宁,哈哈笑了起来,道:“你也不用这么苦大仇深似的,跟那受气小媳妇一般。”
“我打不过你,我清师妹不知死活,我如何有脸苟活。”钟宁悲从心来,眼看着泪水又要滴了下来。
“你那师妹的事不用担心,家主下山去,定是要去寻上一阵,家主若是寻不见,你去也没用。”
“你说的是真的,他真的会去寻我师妹?”
“假不得。”
老鬼答得坚定,钟宁心中也就安慰了许多,可若不亲往,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既是如此,自己便想法子早点下山去,只是这个老鬼实在难缠。
老鬼接着又道:“家主若是寻不见,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留你在山上,一是你大伤初愈,这血蜈蚣虽说已是为你所用,可一时难以化去。二来,家主本想着还你这个人情,现在看,咱既有着前世的缘分,老鬼会定当倾囊相授,助你更进一步。”
“谁说要跟你学了?”
“那你还想下山么?”老鬼一脸笑意,看钟宁眉头紧锁,略有所思,接着又道:“这也不算是离经背教,亦不用你喊我师父,而且,这追风十字刀本就是你钟家绝学,也算是苍天有眼,终究还是碰上了。”
“是我钟家绝学?什么意思?”一语之下,钟宁疑惑之心顿起,此处二人似乎和自己渊源颇深,而且和自己的生父又像是有着深交,若是如此,自己心中有着太多疑惑,正想一问究竟。
“这个也不会什么秘密,此中一切,你回山问你师父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