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
千钧一发之际,钟宁一把抓住楚楚的手腕,“这和尚不像是恶人。”
“不像是恶人?我们差点都死在了他手上。”楚楚说着手还不住的向下用力,可经不住钟宁力大,竟是一寸再也近不得。
杨一清和吴小武待在原地也没了言语,杨一清也就是平日里耍些性子,这种杀人的勾当她何曾见过,这时见钟宁如是说,才想起大和尚进来时的那一幕,也站出来帮着道:“这和尚像是把我们当成这里凶手了。”
“有绳子么?先用绳子将这和尚绑起来,等问清楚了再杀不迟。”
楚楚沉思了片刻,终究是提手将剑收起,领着余下的两个护卫兀自跑到了后院,过了片刻,提着一串铁索回来,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用绳索不够稳妥,是以将家中的一副铁索拿了出来。
几人将这和尚捆了个结结实实,钟宁蹲下去,在这和尚腕上一搭,心中为之一惊,这和尚体内的内力太过霸道,不知怎的不停的冲撞着其自身的经脉,这和尚的修为估计较之杨伯伯都要高出一些,经脉肯定会修炼的坚实厚重才是,何以如今却像是千疮百孔,过不得多少时日,恐怕这和尚的经脉会受不得这体内的内力冲撞,这和尚的结局怕是要经脉尽断惨死。怨不得将才会发疯,这般折磨之下不发疯才是怪事。
楚楚见诸冷哼一声,揶揄道:“你倒是好心,怎么?这和尚是有疯病?”
“不是疯病这么简单,等他醒了,我们细细问问就是。”
钟宁拿出一个青色瓷瓶,找到地上躺着的几名护卫,好在都没有结结实实受这和尚一招,但也是重伤在身,钟宁将药丸挨个填到几人口中,“虽是不伤性命,可以后怕是再也练不得武了。”说着把这药瓶递给了剩下的两个护卫,“修养个两个月就能痊愈了,以后过些寻常日子吧。”
两人不接,而是齐齐侧目看向边上的小主。钟宁也是看清楚了,哪怕是生死大事,眼前的这个女人若是不点头,就是死他们也不会有一丝怨言的,随即转手便递给了楚楚,“每隔三天服一次,连着一个月。”
楚楚眼神中温婉了不少,温润言道:“你们接着吧,你们跟了我近十年,也算是劳苦功高,待将府中上下安葬,这处宅院你们几个兄弟就接着吧,好生过日子,也不要过问江湖中事。”
她打小记事起,这几名护卫便一直左右不离,更有两人是与她一起长起来的,心中对他们如何没有情感,亲人全都不在了,自己要这伤心地又有何益,况且自己的父亲、兄长不知何处,倘若尚在人间?哪怕还有一丝希望,自己也要把他们给找到。
两个一天都没有开口的护卫,钟宁此时终于见他们出了声,两个人齐刷刷的跪下,伏在地上,什么也不说,只是呜呜的哭。
“你们不要担心,我自有我的去处。”
楚楚任由他们,一幅凄美的表情向着钟宁,淡淡的蹦出两个字,“谢谢。”
钟宁再细看,楚楚已是两行清泪流下,他将药瓶放在两个护卫身旁,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要做些什么,他不是特别会安慰别人,心中纵有不忍,可也不知从何说起。这时,一阵咳嗽声打破了两人面前的尴尬。
大和尚醒转过来,觉得头像是要裂开一般,整个身子也是酸痛无力,他甩了甩脑袋,恍恍惚惚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可被困的结结实实,哪里还动的了。
大和尚不断挣扎着,口中跟着大声的吼着:“他奶奶的,你们是些什么人,干嘛绑着我。”
他挣扎了一阵,发觉无用,几个人皆是垂目看着他,显然并无要理他的意思,心中怒气陡升,跟着吼道:“今天我落到你们几个小毛贼手里,算是我大和尚倒霉,你们要杀便杀,干嘛这般的不说话。”
“你这和尚好没道理,一进来就不由分说,差点杀了我们,现在辩也不辩,就是要死,怎么这么糊糊涂涂,就是死了也是个糊涂鬼,枉死鬼。”
杨一清走上前,没好气的说了一通,她接着说:“你以为这院中上百口全是我们干的?真是枉费你活了这么大。就凭我们几个,就是有心,能杀得这么些人?想必你也看了,这么些人身上一点伤口和血色都没有,我们这些寻常刀剑如何杀得?”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