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是那么做了,是不是?因为给你寻兔子,还险些陪上性命,钟宁能如此奋不顾身,我们的大小姐就不能大度点。”
杨一清眼睛黯淡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之后,她无精打采的问道:“娘,他真的差点死了么?”
“要不怎么说你过分呢?你可知道,他为了寻那只兔子,自高坡上摔了下去,要不是我们及时找到了,他哪里还有命?”
杨一清语气也渐渐柔和了下来,略显惊讶道,“啊?那么严重啊?”
“是的啊,所以……”
“算了算了,我就不跟他计较了,可是他要是再招惹我,喊我师妹,我可跟他没完。”
“好了,赶紧休息吧,我还要去看看你二师兄。”待女儿盖好被子,王沁在女儿额头上亲上一口,又缓缓退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恰巧碰见了自朱亭山房中出来的木语风,两人相识一笑,王沁问道:“姑娘这几日幸苦了,亭山怎么样了?”
“都挺好,就是急坏了,老是让我带他出来走走。”
“出来走走也好,等明天吧。”既是如此,自己也就不再去看了,于是和木语风相互致意,各也就不多过问。
杨觉自发了这么大的火,冷静下来也想着实不应该,王沁见其如此,回去之后也是只字未提。第二天一切照常,杨觉还是早早的下了崖,朱定中也还是那个时辰起身练功,一切都显得如此的安静祥和,崖上像是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待王沁推开卧门,却惊奇的发现院中一高一矮的站着两人,朱亭山这两日憋的难受,今早竟起了个大早,自己拄着根棍子一瘸一拐的在院中晃荡,而钟宁像是身无大碍,也是起了个大早,两人正好撞见,也都关心对方伤情,相互问候了几句,这时见王沁过来,都转过身来招呼。
待王沁走到身前,朱亭山先是开了口,“师娘,这屋里确实憋闷,也没什么大碍,不想正巧撞见钟师弟。”
“我也是,身上一点也不疼了。”钟宁紧跟着嘿嘿一笑,浑身上下啪了啪。
王沁细细看了一番,都是一些皮肉伤出来走走也好,便点了点头说道:“也好,那你们可得互相照看着点。”
待到用饭时,二人也跟着一起上了桌,几个孩子见二师兄身无大碍,都跟着问东问西,言谈说笑,杨一清也像是什么事没发生一样,喜笑颜开,钟宁心中也安慰许多,身上也轻松不少。
之后一如昨日,可以说是这半个月间都无多大区别,杨觉又连连去了三日,一直待到上官云下葬,断剑堂现下无主,本欲让杨觉暂代,杨觉本无此意,加上拖家带口实不方便,吕青木较杨觉稍小一些,至今尚未成家,山庄也就将这副担子压在了吕青木的身上,沉剑池本就清闲,宋月明暂领其事,也为恰当,也就这么安排了下来。
只是这几日里,钟宁实在是毫无进展,每天只此一招,竟前前后后练到了除夕夜,刚开始的几天练下来,钟宁还感觉到浑身疼痛,过得几日也就习惯了,只是太过枯燥了些,平日里的其他修炼和药理上的学习日日精进,自然不在话下。
说起过年,在这些山间的门派里也是格外的冷清,和平日和也无多大区别。没有什么张灯结彩,也没有什么炮竹声声,更无世上的一些繁俗褥节,只是上下清扫了一番,写了几幅对联就算了事,钟宁在农家生活惯了,对于山间春节的清冷有些不适应。
时日轮转,转眼之间就要到了元宵佳节,这些日子一些如旧,波澜不惊,钟宁刻意保持着与杨一清之间的距离,也就没出现什么争执,只是剑**课却还是每日单单练着“剑指星河”那么一招,钟宁虽有些失落,但还是谨遵师兄命令,每日不遗余力的练习。
朱亭山已是恢复如此,每日照常练功使剑,按照风啸崖上的惯例,每月十五是考较几个小弟子功课的时日,杨一清看着钟宁这些日子,单单练这一招,只道是其天资粗笨,心中暗笑:“终于到了报仇的时候了,非得让你小子涨涨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