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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与诸君借取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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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年轻道人离开莲花观不久后,观内一处僻静之地,一座形似莲花的小亭子中,一位身着青衣、山羊胡须的老道人双手负后而立。

老道人望着亭子外鱼塘中游曳的小金鱼怔怔出神,这位有着山羊胡、一身青衣不染一尘的老道人,正是莲花观的观主。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有一个道号,叫“道藏”,是一位活了几千年的道人。

作为大曜王朝两脉道教宗庭之一莲花观一脉的观主,老道人的秉性,一向是不问世事,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就算是在莲花观内,观主的行踪一样扑朔迷离,甚至在观内修行的道人当中,修行了一生却从未见过观主一面的道人,占绝大多数,就连观主唯一的徒弟,那位现任大曜帝都钦天监掌监一职的年轻道人,一生中所见观主的次数也极其稀少,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相传,莲花观曾有个千年不变的铁规,是观主亲立,那就是这位莲花观观主一生中只收记名弟子,从不收一位在观修行的道人为徒,而这位年轻道人,则是莲花观建宗立派千年以来的唯一一次破例。至于观主为何破了这千年不变的规矩,收那年轻道人为徒,其中缘由,更是无人知晓。

这座莲花形状的亭子,看似在莲花观境内,实则不然,莲花亭如观主本人一样,神秘莫测,到底位于何处,观中人与观外之人,皆无人可知。

一条条金鱼儿游曳循环,最终在水塘中围成了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圆圈,这个“圆圈”开始缓缓转动,以至于引起了周围所有游鱼的注意,其余金鱼也纷纷加入了这个鱼群组成的圆圈。随后,这个圆圈逐渐变大,一直到最后,竟是组成了一个螺旋形水涡,水流急促,气势汹汹,好似要吞噬周边一切,不觉间让人生畏。

观主脸色平静,随后一手抬起,轻轻一挥,那水塘中的异象骤然消逝,一切平静如初。

“大道无常,周而复始。生者所遇,故者所求。天降异象,是祸是福,如今重要吗?”

观主声音沙哑,脸色依然很平静,只是说话间同样盯着鱼塘中那些重归于好的小鱼儿,始终没有挪开视线。

久久的沉默。

观主突然转头望向一处。

只见观主目光所及之处,虚空中出现圈圈涟漪。

一道阴神凭空出现在莲花亭境内,真身却并未现身。

观主看着那位“不速之客”,脸上出现一丝笑意,随后对着那位凭空出现的阴神顿首作揖,“道藏见过老天君。”

不请自来的那尊阴神,正是在天外天以阴神出窍、神游万里的老天君阴神。

那尊阴神看着对面那位道人,微笑点头受礼,随后在观主身旁飘然而至。

老天君笑道:“道藏老弟这是越来越闲暇了,这小莲花洞天都快支撑不住你通天的道法了。”

观主呵呵一笑,“老天君说笑了,道人观道寻道,只此一生却不得道,何来道法通天一说?”

老天君看着亭子前的鱼塘,微笑道:“道不玄远,人却难以得道。道化日常,人习以为常,却自远之。故道不远人,人自远道,又何来寻道不得道?”

老天君最后一句话,问的是观主。

观主再次作道门揖礼,笑道:“天君道法,才是通天。”

老天君悠然一笑,摇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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