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真真是一个极谨慎的人,便是验证过江慎体内的真气,却依旧是要亲眼看其修炼后,才确认他武学奇才的身份。
他看着江慎道:“慎儿,从今日起,你修炼武功的进度,除了为师,不可与任何人分说,不然便会有性命之忧,你可记住了?”
老岳这是担忧江慎天纵之资,被那嵩山探子晓得了,很快派人来加以谋害,才如此安排,这也是他不在正气堂检验江慎真气,而是到了朝阳峰顶来的缘故。
“什么性命之忧,师哥你在说什么?”
便是岳不群话音刚落之际,却见得宁中则的身影出现在了这峰顶之上,这位掌门夫人,瞧着岳不群看向江慎那火热的眼神,心里便是一阵反感,她对锦衣卫这等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那是天生的不喜欢!
“师妹!你来的正好!”
岳不群见着来人,欢喜一笑,道:“师妹快来,瞧瞧我收了多么好一个弟子,往后咱们华山派东山再起,扬威武林,可就全在慎儿身上了!”
“好弟子?能与锦衣卫搭上关系么?这样的弟子,日后不带着锦衣卫抄咱们华山的山门我便心满意足了,可不敢奢求其能重振华山门楣!”宁中则没好气的道。
她对锦衣卫殊无好感,昨日见岳不群收徒,本就不满,不过碍于岳不群掌门威严,便没有反对。她原是以为岳不群只是与那锦衣卫千户虚与委蛇,谁料晚间二人夫妻夜话时,岳不群赫然是想将锦衣卫与华山派连为一体,这可惹得她大大的不高兴了!
“师妹胡说什么,跟锦衣卫又有什么关系!”
岳不群欣喜之下,也不在意宁中则不善的口气,他笑道:“咱们这个小弟子,可是个练武奇才,一夜练出真气,我刚观察了一下,他行功一个周天,便抵上我少年时三个周天产生的真气,这样一来,只怕要不得十年,他便能彻底将抱元劲修炼大成,咱们华山派中兴的希望,可尽数在他身上了!”
宁中则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她也是一流高手,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侠,一夜之间练成真气意味着什么,自然是不会不懂!
倘若自家夫君所言非虚的话,只怕要不了多少年,这华山门中便会出现一尊了不得的大高手,便是挑战一番那位魔教教主,也未尝没有可能!
不过再转念间,想到这孩子锦衣卫世袭百户的身份,她心中却又是一颤。
锦衣卫乃是朝廷鹰犬,若是这孩子依仗华山派的武功,日后残害忠良,为虎作伥,那谁人可制?
想到此处,宁中则脸色难看的道:“师兄,你便是将他调教出来,若是其人品行不端,又有朝廷势力撑腰,到时他为祸苍生,谁又能制服他?”
江慎听了心里一动,情知这位师娘,是千万分不喜欢自己了。
这也难怪,谁让这天下的是非公断,尽数掌控在读书人手里的那杆笔上,锦衣卫缉查百官,与这些读书人作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名声了。
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妻多年,岂能不了解自家妻子的担忧,他柔声道:“师妹,慎儿年岁还小,性子未定,你不可因为他的出身而有所偏见,你若真是心里担忧,不若日后你亲自调教他,如何?”
这话却是打动了宁中则的心。
她暗暗思虑道:“师哥一心想要光大我华山,此子若真是武学奇才,将他拒之门外,未免太过可惜,他年岁尚小,我若亲自调教,教他忠义孝悌的道理,未尝教不出一个敦厚纯良的君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