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瞎说了,我是亲眼所见,满地都是血。”
“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兴许是你看走眼了,月中坊开始自己刊印书籍了,你看到的都是颜料。”
“我可没有瞎说,虽然我就是在门口看了一眼,但是我敢肯定那绝对不是颜料,不然怎么会被延尉府的人给围住呢。”
冶魂离开延尉府后,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听到许多人在议论着月中坊,冶魂也凑到了这些人群中,有的没的听了几句,这不听还好,听完之后冶魂的内心就变得焦躁不安了起来。
冶魂听到人群中有人说延尉府的人也在月中坊,又想起刚刚在延尉府门口的时候,那些差官说的话,便想到一定是李青带的人去了月中坊,可是能有什么大事能让延尉府的左监李青亲自出动呢,冶魂越想越不对劲,他推开人群,快步朝着月中坊的位置走去。
可是,当冶魂在走到离月中坊有一百步距离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他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脚怎么会突然变得沉重了起来,每走一步都十分的沉重,他感到心中有千斤重的巨石,不但压着自己的脚步,更压着自己的心。
“冶大人,别来无恙,没想到能在此处与你偶遇啊。”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胖子,他穿着京兆府的官服。
“原来是京兆尹张大人,您这是要去哪里?”
冶魂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京兆尹张弛,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这位张大人肯定去的地方也是月中坊。
“我准备去前面,既然冶大人来了,不妨就跟着来看一看吧,那边又死了十几条性命。”
京兆尹张大人不顾冶魂愿意不愿意,拉着冶魂的手就往月中坊的地方走去,在别人的眼里,感觉这府尹张大人和冶魂的关系肯定很熟,因为一般的关系的话,肯定是不会拉手的,可是别人看不到的是这个张大人的内心想法,此时的张弛这个动作很显然就是故意为之的,他就是要在这人多眼乱的地方拉着冶魂的手,做出一副很亲热,很熟的感觉,因为他已经权衡了冶魂对自己官场地位稳固的重要性,他想要通过这个动作,向外界传一个信号,冶魂是自己这一边的。
古唐国官场之人都知道冶魂与太子方丹关系颇深,但是又知道冶魂与公主方婉岚的关系也十分的微妙,而太子方丹虽然身为太子,但是这个太子只是因为他是长兄的缘故才落得个太子之名。
太子方丹还有另一个身份,“私生子”,没错,古唐国的太子方丹是古唐皇年轻时候的一个私生子,并且方丹的母亲传言说是井南国偏远渔村的一名农妇,而古唐皇方涢才四十来岁,这个年纪的皇帝是什么事情都能敢想敢做的年龄,他会不会有一天废除太子,重立二皇子方青岚为太子也不好说,毕竟二皇子方青岚乃是堂堂正正的皇子,年龄又比太子方丹小十岁,这样一估摸的话,如果古唐皇方涢再坐个十几年的皇帝,太子方丹可就快四十岁的人了,这恐怕对方丹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儿啊,因为年龄才是绝对谁是最后的皇帝继承之人。
公主方婉岚和二皇子方青岚都是当今古唐国皇后妘好所生,二皇子年纪还小,自然是对政事不通,官场中的人想要站到二皇子这边,只能是从他的身边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