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在勤政殿之内的都是知趣得人物,笑了片刻便是收敛,好歹仝致远乃是帝国太常卿,九卿之首的朝臣。
同时历经三朝的元老级人物,又是两朝帝师,从尊师重道来看,皇帝陛下就不该说刚刚那话。
只是眼前的氛围有些凝滞,皇帝陛下说那些话,调剂一下勤政殿的氛围倒是无可厚非。
魏功和项信同样立即收敛。
项信和仝致远乃是同门,且在同一间屋子里面住了好几年,彼此之间只有情谊,哪里来的恨意。
之前的种种不过是老小孩的举措,打发一下彼此之间十几年不见得陌生感。
魏功则是明白,仝致远到底是帝师,他和仝致远关系算不得疏远,同样也没有太过亲近。
如他这般的太监,该亲近什么,不该亲近什么,自然心知肚明,打发下气氛,活跃下刚刚的熟悉感,都是外在。
现在收敛,是因为存在度量的问题,开玩笑总是在适度之内,否则得不偿失。
……
……
勤政殿沉寂片刻。
以项信说话开头,项信凝眉望着高座上面的皇帝陛下,先是告罪道:“未得陛下允许,臣擅自接管守城军。”
“同时初入咸阳便是搅扰起风波,抓捕执金吾家公子,有扰乱咸阳都城安稳之罪责,还请陛下降罪。”
说罢,项信就是要跪在地上。
皇帝陛下连忙站起来,虚空抬手示意项信不用跪:“项老说得哪里话,快快起来。”
“项老在南境为帝国殚精竭虑,有事开疆拓土,又是整顿吏治,实为帝国之栋梁。”
“咸阳都城中的事情,朕有些听闻,执金吾家公子确实有些过分,纨绔跋扈不说。”
“伤扰百姓,又是勾结大理寺之内的狱卒,说什么进了大理寺监牢,便是好吃好喝招待。”
“最多一日便能出去,而旁人惹恼了他,进入大理寺监牢,便是顷刻间毙命。”
“此等言语实在是有损帝国官场,项老对其严惩倒是合乎情理,朕看,大理寺之内的狱卒,怕是也要整顿整顿。”
说着,皇帝陛下语气平缓,却是对于项信接管守城军的事情只字不提。
按照道理来说,在场勤政殿都没有旁人,他们没必要缄口不言那些事情。
可是皇帝陛下不谈,项信想了想,有点明白其中的道理,同样没有接着问,而是转移话题说道。
“以执金吾家公子严晨的话,老臣断言,咸阳之内官员,怕是大肆勾结,结党营私。”
“使之陛下,下不能听取百姓民意,中不知朝臣所思所想,实为帝国之乱象。”
说道此处,项信拱手道:“老臣请陛下降旨,许老臣特事特办之权,查查其中是否有藏污纳垢。”
仝致远眉头微皱,没有说话。
在他看来,项信初入咸阳,没必要立刻接任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