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看不透,也说不上看的透,视线落到白易身上时,总是觉得有点暗淡的迷雾,遮蔽了他想要越深的查看。
喝了口酒,深思了下,瞥了眼端端正正肃然方正的聂束君,犹豫了片刻,终是没有说出口:“书青给你传了信笺,上面写的东西,应该较为详实,你是如何打算的,或者说,你如何对皇帝说?”
聂束君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筷子,皱皱眉说道:“大师兄早先安排好,到时候,只需要去做便可以。不善说话,怕说不出几句好话,还是老师去说,在旁边看着即可。”
听到聂束君的阐述,丹丘生硬生生把吞咽的酒差点吐出来,又是强行吞咽下去,笑着咳嗽了两声,指了指面前一板一眼的聂束君,笑不出来,哭不出来。
沉默片刻,聂束君又是继续补充:“柳如逝调任南境,暂时担任坐镇南境的元帅,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项信回咸阳,我怕会引起些不必要的争论非议!”
丹丘生挑了挑眉,扬了扬手指,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得到老师的肯定,聂束君喝了口茶,蹙眉说出担忧:“项信坐镇帝国南境,可不是他无法调任军部,更不是他不想离开南军……”
“近来这段时间,离偲回乡祭祖的时辰该结束,想来他会马不停蹄的回到咸阳,到时候,项信再是回到咸阳,坐在那道位置上,都不会安逸。”
这番话,引起了丹丘生的沉思,虽说桃源不该插手朝政朝局,但他作为桃源两位夫子,是帝国潜在的守护者,了解帝国的情况,实在是寻常。
当年项信为何坐镇南境,十几年不曾回到咸阳,连是平时述职,都不过一封军报递交咸阳军部,其中夹杂着些对皇帝的问候。
实在是当年离偲和项信的争论,导致项信失败,离偲从此牢牢坐在丞相位置上。而项信虽然位比三公,却终究不是三公。
两者的争论说不出对错,更是半点指责的不该。现在两人十几年不见,突然项信回到咸阳,离偲又是回乡祭祖归来,是否造成些没必要的猜想。
都是要深思熟虑的。
聂束君道:“柳如逝调任倒不算什么大事,只消得和皇帝细细说,找出其中的关键,说服皇帝,断不会出现些没必要的猜忌。”
“但我担心,项信回来的目的,若是被皇帝知道,是否有所抵触?曾经他和云乾确实有极其深厚的关系,甚至为云乾掀起咸阳的那场风暴。”
“最后到底是因死伤太过,朝局老臣力保,或是心疼他那位儿子,不得已而为之。当年毕竟是当年,现在那位皇帝如何想,谁都不知道,需三思而后行。”
丹丘生满是随意道:“所谓皇帝抵触,都是些无足道哉的小事,连是这些都难以割舍,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年富力强,又不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