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白端着本书,简单收拾了下衣服,几天时间过去,林亦已经醒过来,在学宫里面授课有十天左右,该是到了回去的时候。
梁兴居看向旁边收拾东西的晓白,没有开口挽留什么,即便晓白在这段时间内授课非常受学生们欢迎,该回桃源的事,是他不能阻止的。
偏头注视着外面的天空,显得有些阴郁沉闷,春季到了如今的时间,这样的天气不该出现,如果出现,证明必然有雨。
垂头丧气,无可奈何地收拾完东西,白天很难离开学宫,要等到夜晚才好离开。晓白简单打包,走到梁兴居身边。
同样盯着外面一望无际的天空,还有那些浓郁的积雨云,说道:“这次回桃源,后面出来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还是把我哪门课重新安排教习授课吧!”
梁兴居直接点头,面无表情道:“这是自然,不管你离开多久,即便是短短一天,该给学生授课,都需要重新安排教习的,不用你刻意提醒。”
说这些话的时候,梁兴居的语气有点微冷,好似不是两人之间的诀别,倒像是分道扬镳的漠然,变得开始陌生起来。
干净整洁的青石板,出现湿润如黑的斑点。
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
周遭响起密密麻麻的响音,在耳边愈发清亮,晓白没有受到梁兴居那些话的影响,没心没肺地盯着外面的雨,满是笑容的欣赏起来。
他出来那日,遇着淡淡的雨。
当他要离开的时候,依旧有着雨在送他,或许现在的雨很急躁,不过到夜晚的时候,想必会如当日出来那样,变得细腻而沉稳。
梁兴居把手伸出屋檐,任由无遮拦天空下的雨落到手心,微微凹陷的手心半响后,汇聚了一手心的雨,异常清澈,似能照映天空,乌云屋檐般厉害。
沉默半响,晓白开口请求道:“林亦的事情,你我都清楚,想必此刻老师和师兄他们同样知道,照顾好他,不要让他再做那些傻事,完全没有必要。”
“这世间有太多不能做的事,也有很多可以做,但没必要的事。如果五师兄还在,想必不会愿意他做那些愚蠢莽撞的傻事。”
“活着不好吗?”
梁兴居偏头注视着从来不正经的晓白,从稚嫩孩童意识,陡然变得深沉起来,让他有些不习惯之外,同时还有满腹疑问。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注视很久,晓白笑道:“能有什么值得看,到底还不是一张脸,好几年都没半点变化,任是如何看,都不会再脸上看出朵花。”
梁兴居摇头,带着笑问:“确实没什么好看的,其实只是我心中有些好奇而已。”
晓白道:“有什么值得好奇?”
梁兴居道:“确实没什么好奇,不过心里隐隐有些不怀好意,好似有梦魇在折磨着我。你这样对我说林亦,或许林亦如我一样?”
“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是那种感觉确实很难受,我在春雨末住了五年,从五年前从未在学宫里面住过,其实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