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学宫,他期盼已久。
言梨幼年听父亲讲邻家那位的故事,以独身为将读书,打破帝国从未有之不可能,开创与众不同的世代,那时候开始,他就立志要效仿之。
父亲母亲不同意,文臣世家,书香门第,怎可提刀持枪入沙场,岂不辱没文人风骨。对此,出自学宫的言正忡将其父亲责骂,并表示支持。
几岁开始,言梨便再言正忡跟前读书,长到如今年纪,早已对各种书中经意有所明白,文词上有不足,也远胜世人。
言正忡杵着拐杖走进学宫,言梨跟在后面,不发一言,眼神时刻注意着前面的老人家,同时余光时不时瞥向周遭的环境。
家风家训森严,居于咸阳十几年,还不曾来到闻名遐迩的学宫四景,说起来有些遗憾,又觉得无可奈何,家训是最支持他的爷爷言正忡设立的,无人敢反驳。
……
……
头发乱糟糟的云安在祭酒的房间坐着,仰头盯着屋顶,双眸无神。越想当日师兄叮嘱交代他代理学宫事务的场景,就越发觉得掉入了陷阱。
没代理学宫几天,发生这样的大事,偏偏此时还找不到师兄这位正宗祭酒,让他困惑,同时又怀疑师兄是不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些。
不过细细想来,完全没可能。
师兄上课学宫祭酒,怎么可能坐视学宫学生被杀,有人挑衅学宫威仪。虽然师兄平日温和知礼,但是面对学宫问题的时候,向来不含半点虚假。
外面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连忙正襟危坐,随意喊了声,房门便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又陌生的苍老容貌,当是他看清楚时,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前面应付一大堆老教习,已经让他的骨头架子散架,唾沫都说干了,才劝回去。现在又出现这样位出名呆板刻薄的老人家……
简直要人命不是。
走出去,快步搬了张椅子让言正忡坐下,同时心里一个劲呼唤着师兄,悲戚暗淡的让他心如死灰,勉强打起精神问道。
“不知道言老,来学宫是为了什么事?”
言正忡目视屋内,视线扫清完,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祭酒梁兴居在哪去了?”
云安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
脸上堆砌笑容,解释道:“师兄前些日子离开,让我代理学宫事务,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连是我派出人去找到,都没有找到。”
言正忡眉头紧促,眼神不善注视着云安。云安满是笑容,心里直打鼓。
瞥了眼言老捏着的拐杖。
老头不会打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