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圣仍旧跪在那颗歪脖子树前磕头,双手手掌死死握住手中泥土,脑门磕破了鲜血流得满脸都是。
路过行人见他可怜,纷纷在他身前丢下一锭锭碎银子。
这把那老乞丐气的跳脚骂娘。
就差抄起身前的破碗朝白元圣丢去了。
世时流逝,斗转星移,太阳沉入地平线以后换来的是一轮皓月和漫天的星辰。
此时此地的玄天宗就只有一个昏死过去的少年躺在那颗歪脖子树下。
磕头磕了几近一天的他,最终心力交瘁昏死了过去。
人间最悲惨的,不过是身虽死却无以明志。
皓月之下,有一位身穿灰色长褂的中年人缓缓上山。
那人腰间挂着一个医药箱,显然是个郎中。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口中还哼唱着不知名的民间小调。
“谁家姑娘谁家猜,谁家玉米儿谁家掰,掰了玉米儿娶姑娘,娶了姑娘生娃娃。”
“哎呀,这一天天可真够累的,回去后得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才是。”
“咦?这怎么还有一个。”
借着皎洁月光,中年郎中看到了昏死在歪脖子树下的白元圣。
中年郎中上前叹息道:“你个真会找地方躺啊。”
中年郎中一边无奈摇头,一边说了几句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
他给白元圣挪了个舒服的位置以后开始给他把脉。
“呀,竟然伤的这么重,浑身经脉被毁去了五五六六。
且又长期‘营养不良’,想自救都做不到了,这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你顺其自然的死去了,不过呢,你运气好碰到我了。”
中年郎中掀开了白元圣的衣衫,漏出了满是伤痕的身躯。
一双白皙的手掌在白元圣身上摸来摸去,时而轻摁,时而搓揉,时而并拢手指在白元圣身上指指点点,仿佛在他身上寻龙点穴。
感觉到差不多以后,中年郎中手臂一抬,手掌向上一抓,呼啸声骤起。
一缕缕精纯的天地灵气在那郎中手中形成一个个白色旋风。
片刻后,旋风逐渐凝聚成一粒粒白色珠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些珠子散发出点点荧光。
他以指尖在白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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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身上戳出一个个小伤口,然后将一粒粒白色珠子摁入那些伤口之中。
做完这些后,中年郎中起身拍了拍手掌,然后不断捶打着后腰:“我滴个娘诶,怎么今天会觉得这么累,难不成我就老了?不对,师尊都没说老,我怎么能说自己老了呢,肯定是那里出了问题。”
他低头看了看仍旧昏迷的白元圣说道:“也罢,既然你我有缘,那我便好人做到底,免得你半夜被路过的野兽给叼走了,那我岂不是白救你了。”
中年郎中一把扛起白元圣向着山头另一边走去,口中还是哼唱着不知名的民间小调。
沿着道路走绕了一个圈后就能看见一栋两层的阁楼。
阁楼破旧,且年久失修,窗户上糊的都是白纸。
不过阁楼牌匾上写的三个字倒是器宇轩昂。
掌天阁。
郎中敲了敲大门。
“师弟,我回来了,开开门。”
咯吱一声,开门的正是白天那位作画的年轻书生。
“咦?大师兄怎么把他给背回来了。”
中年郎中把白元圣放在了竹床上:“你认识?”
书生摇头道:“不认识,不过是白天的时候他一直要拜师尊为师,师尊老人家嫌他笨,也就没收。
这不,一直在那颗树下磕头昏死过去了。”
中年郎中掐着下巴站在原地:“呀,那我这冒然的给背回来了,明早师尊看见了该不会捶我吧。
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还得出去一趟,明早你跟师尊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