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午时候,慕飞卿骑着老青牛慢悠悠的回到了镇上,连续几天大雨,镇上的人都已经在家里闷得快要发霉了,今天终于雨停了,镇上的人都出来放风了。
在山间一条小路边,慕飞卿从山脚出来,迎面看到两个人正结伴同行,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穿着一袭长衫,充满了温润尔雅的气质,另外一位是个老者,短袄打底,手中拿着一根老烟管,白须飘飘。
隔着老远,慕飞卿就笑呵呵的大喊道:“齐先生,平老大夫,今个儿雅兴呀,怎么不手谈两局,出来遛弯了?”
那儒雅文士,是镇里的私塾先生,据说是有举人功名的,慕飞卿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在这里教书了,而平老大夫据说年轻时出去闯荡了,一去几十年,直到十年前才回来的镇上,开了个医馆。
这两人在这太古镇上都是德高望重,平日里待人亲和,名声极好,慕飞卿从小到大受这二位的恩惠不少。
齐先生和平老大夫看到盘坐牛背上的慕飞卿都露出了微笑,平老大夫则是笑吟吟说道:“你小子不来给我指点迷津,我可下不过齐先生,你小子要是有空了来帮老人家指点指点。”
慕飞卿瞥嘴道:“我可不敢,齐先生总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每次我替您老走两步都被齐先生拿着戒尺追打几里路呢,您老就坐着笑,也不帮忙拉一下!”
齐先生笑吟吟的说道:“这下棋,就如同生而为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一个局外人自然是清楚,点破了,还有什么下法,打你,是应该的,应该的。”
慕飞卿耸了耸肩,道:“平老大夫,您也听到了,这可不是小子不帮你,实在是不敢啊!”
平老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对对对,你个混球儿道理贼多,”正说着,平老大夫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慕小子,我听镇长说,过几天,有仙门的仙师会来咱们太古镇,会收一批有天赋的弟子入仙门,你小子记得去试试。”
慕飞卿摇了摇头,道:“这就算了,小子我自己清楚,我没那个命,就不去丢人现眼了,算了,不说了,我要回去吃饭了,饿了,您二位慢慢逛!”
老青牛低垂着脑袋,缓缓从齐先生和平老大夫身旁擦肩而过,慕飞卿突然又回过头,看向齐先生,大声问道:“齐先生,您说人生如棋,当局者迷,那你的人生,你可看清楚了?不要忘了还有一句落子无悔啊!”
说完之后,慕飞卿用力一拍牛屁股,快速骑着牛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
“齐先生,你下的棋,可有几分想悔棋?”平老大夫突然问道。
齐先生拍了拍衣袖,说道:“平兄有话不妨直说。”
平老大夫指了指慕飞卿离去的方向,说道:“这小子啊,我看着长大的,这时间越久,越是喜欢这混球儿,像个皮猴子!”
齐先生摇了摇头,道:“平兄,落子无悔啊,当年决定了用他,我们已经准备了这么多年,现在时机到了,我们没机会从头再来了,你知道的。”
“我知道,”平老大夫说道:“可我就是心有不忍,他本该是大气运之人,他的未来,应该那巍峨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