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顺势坐起身来,伸手冲着女子勾了勾:“还敢叫我谢下流,宁艳涵,你倒是可以试一试被你可敬的师兄亲手丢下船。”
“呸呸呸!你才不是什么师兄,还有什么嫁不出去,我才不会嫁出去,我嫁出去了,谁来跟你这个家伙斗嘴找乐子?”宁艳涵吐了吐舌头,抬手扮个鬼脸,转身继续望向溪水两岸,不再去看向船舱里的男子。
又始终有些气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不开心。偶尔回头偷偷瞥上两眼,心中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叫做“谢下流”,其实本名谢风流的青年,就会很安静也很开心地望着那道背影,露出少有的傻笑。
已经是整整二十年了,从他记事起一直到如今,来到这个所谓的盛世大唐,足足二十年了!
这个大唐跟那个大唐有多少的不同,他不太清楚。但隐约记得,今年就是天宝十三载,也代表着会有大事发生。
师妹宁艳涵比他小两岁,是在他五岁的时候,被师父带回到的山中,也算是师父的第一个正式弟子。
他为什么不算师父的徒弟?因为他不肯磕头拜师,他说过的:“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谁也不跪!”
所以呀,他始终不算是那位“老仙人”的正式弟子,只能算是曾在老仙人的手下讨教过一些本领,哪怕他确实是被老仙人养大。
老仙人叫做乾景天,是真元观的观主,其实就是一座无名的山头之上,一座勉强能够遮风挡雨的破旧道观。
可叫做乾景天的老仙人,名头着实不小,“天下第二大唐第一真元观主乾景天”!
一直到谢风流两个月之前,无意之间惹怒了老仙人,并且还亲手把老仙人揍趴下了!生平最好“赌”,更好面子的老师父乾景天哪里受得了那种屈辱,于是带着最小,也是入门最晚资质最平庸最不爱计较……的小师弟,离开了真元观来到了帝都城。
这一走,不出半个月,原本待在山上,还在嘲笑乾景天的一对男女就傻眼了,所谓的坐吃山空,他们终于是亲自经历过了。
而且,没有了师父和小师弟,这两个原本待在一起不对付,但对其他人始终一条心的家伙,没有什么乐子可找,索性拍拍屁股,关上了山门,下山找师父得了。
于是,他们收拾好了所有的行礼,带上了观里所有值钱的物什,开始下山赶赴帝都城。
一个半月之后,也就是今天,他们终于到了帝都城了!
这算是两个人的第一次闯荡江湖吧暂且,一路走来闹出了不少的笑话。幸好这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坏人,跌跌撞撞算是平安地到了帝都城。
“哼哼!”见到谢风流长久未曾理会自己,宁艳涵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装不开心有多累,这个家伙真不知道吗?好像他确实不知道,反正宁艳涵从来没有见到这个家伙哭过,也没有见他伤心过。
轻咳声终于打破了谢风流的遐想,他抬头招了招手:“行了行了,师妹呀,这都到了帝都城了,你要有个女孩子的样子,我可听说了外面的女人,都是很美丽很……反正,都是讨男人喜欢的样子。”
“切,讨男人喜欢又不是讨你喜欢。”宁艳涵小声地嘀咕道,脸上的表情却变得有些不可言喻起来,想着想着不知为何,竟然填上了几抹红晕。
“你呀,你也不想想,是谁打小光着屁股就要天天嚷嚷着当我的跟屁虫了,你不讨我喜欢,我可不收你。”说着,谢风流摆了摆手。
溪水两岸的远处街巷里,终于隐隐绰绰传来一些熙攘声,谢风流走出了船舱,站在了宁艳涵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