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隔壁包房有声音道,“叔叔可得给侄儿做主!”
逍遥道人本不屑于偷听,但这声音极其霸道,又似有几分熟悉,便不觉听到。
只听一声拍桌,那声音又道,“那日,我去道长那拜师,哪知天降妖僧,压死了王道长,我气不过……”
逍遥道人一听,这说的不正是自己吗?便细心听了下去。
另一声音道,“天降妖僧?你可看的清楚?”
“真真切切……当时,我气不过,跟那妖僧干了起来……”
原来这张杰,不仅没听他父亲的话,还来求他家叔帮忙。
张杰认为,他家叔张德武武艺高强,要是愿意出马的话,一定能狠狠的教训那妖僧。
逍遥道人听着,已知隔壁那声音是张家公子,张杰。不知另一声音是谁。还道细心再听。
却听见阁楼咚咚的响。
这酒楼由木头搭建而成,但凡人多,一起踏走,上楼梯来,便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逍遥道人往那楼梯口看去,只见,一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衣着华贵,羽扇纶经,气宇轩昂,身后跟着七八个壮汉,上了楼梯,左右望了望,径直往隔壁包房去了。
张杰本滔滔不绝、唾沫横飞的讲着当日之事,忽听地板咚咚咚的响,刚想呵斥来人,却见家叔突然起身对那人恭敬行礼,又见来人尊贵华丽,器宇不凡,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纵是不识,也当即跟着叔叔作了揖。
张杰的家叔张德武,也不向张杰介绍来人,就径直让了上座,给来人坐下,其余几个壮汉也不就坐,握着刀,站在此人身后。
张杰本来叉着腿,摇摇晃晃,跟叔叔说话,也没什么拘谨,这番见了此人,顿觉拘束起来,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来人微微一笑,略带和蔼,尴尬气氛顿时化解了一大半。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抿了抿嘴,示意张杰坐下,道,“继续说。”
张杰看了看张德武,才又说道,“我一掌劈他脖子,手掌都劈红了,他倒没有事。再用刀砍他,却打不过他。后来,便带了七八个仆奴,准备给这妖僧点颜色看……”
那人打断他道,“你那七八个仆奴,跟我这几人比怎样?”那人指了指身后的几个壮汉。
张杰本被家叔打断几次,已不耐烦,瞄了几眼,才说道,“跟他们没得比,但我那些个仆奴,打小跟我打街窜巷,打起架来一个顶俩。”
那人点点头,吹着气,喝了口茶,道,“嗯,确实不耐。”不知道他是在说茶,还是说人,又道,“继续。”
往下张杰就觉得可气,动情处,他一拍桌子,道,“继续个屁,那妖僧,噼里啪啦的,都没看清楚怎么打的,我那七八个仆奴,就都打翻在地,鼻青脸肿,疼得嗷嗷叫。”
张德武看张杰失态,忙拉了他一下。
那人却道,“没事。德武啊,既然他这么厉害,明日你就会会他。”
张杰听那人要帮他教训妖僧,顿时喜不自禁。
逍遥道人一直在隔壁偷听,听到此处,更是暗笑。心道,他明日来会我,我今晚便去会会他。
便等这些人吃了饭走了。偷偷在后面跟着。
只见张杰他们沿街拐了几个弯,进入一座府宅。
府外家丁左右巡逻,逍遥道人不便继续跟进。只暗暗记住地方。
到了晚间,安顿薛白衣睡下,逍遥道人果然寻路过来,翻墙入了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