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阳已高高挂起,七八月的漠北草原比起中原,阳光总是先来一步,还在睡梦中的小吉安,如同小鸡仔一般被司烨从床上提起来。
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便被一把丢在了边军操练的队伍中去。
小吉安还没来得及揉眼睛,便被两旁的边军,所裹挟着一起操练了起来。
“烨叔!我还没睡醒嘞!”
“哎哎哎!吴三叔!别啊!”
还未等小吉安说完,兵卒们便在吴老三的示意下,将一套小号特制的甲胄套在了小吉安的身上。
通体由石块制成的甲胄重达二十多斤,采用边关特有的墨岩,通体乌黑发亮,石块与石块之间由麻绳所串连,这套甲胄可是昨夜吴老三特地命人所制作。
就这般,边军的队伍中,多出了一名年仅还未成年的稚嫩孩童。
“司烨啊,你这未免对小吉安太过严厉了吧!”
方老先生看着混在边军中受苦受累的小吉安,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可怜,毕竟是从下看着长大的孩子。
“严厉!到时候打起仗来,可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放过了。”司烨对于方老先生所说有些嗤之以鼻,战乱天灾可不会因为年龄小,而怜悯他。
二十多斤重的石甲,压得小吉安喘不过气起来,更别说穿着石甲跑步了,还没跑到几步,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直接躺在地上不动弹了。
司烨见状,也毫不犹豫,手中捻起一颗小石子,手指稍稍用力,小石子便划破半空,当啷一声击在小吉安的石甲上,乌黑的甲面被石子打出小手指大小的白色印子。
“哎哟!”小吉安被这一下打得有些吃疼,将连滚带爬的起身揉揉自己的胸口:“烨叔!我知道了!”
心中满是抱怨,嘟囔个小嘴说道几句,随即又赶忙追上了边军的队伍。
酒馆的门口,方老先生与苏灵芸垫着脚尖朝着小吉安的方向望去,看着小吉安累得气喘吁吁,二人心中不由得紧绷起来。
对于方老先生而言,小吉安可是他认定的文脉继承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就算是骂也要把司烨这个莽夫骂死。
回想当年自己有两千多名学生都没看上眼的,怎么唯独就看上了小吉安这个小胖墩了,到如今方老先生也没有搞明白的。
“方老先生!有您的书信!”
街道上,附近邻家的小孩,高举一封黄色信件,急冲冲的从小镇的街角跑出来。
正当方老先生想得怔怔出神时,邻家小孩的呼喊声打断了方老先生的回忆。
让这老先生不解的是,谁会给自己写信呢?七年之前那场国难,已经使得自己成孤家寡人了,谁还会写书信给自己,而且还知道自己身处边境。
“李二娃,这是谁给你的!”
方老先生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问道,身旁的司烨与苏灵芸二人也赶忙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