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甲转过身去,看着缓缓走来的邬忧,微微露出笑容。待走近后,邬忧也朝戌甲几人笑了笑,并问道:“在聊什么?”
戌甲答道:“我刚巡察到这里,看他们仨在这里,就问一下各自的伤调养得如何了。还不错,已无甚大碍了。”
邬忧微笑着看了看三人,然后说道:“你们三人现在各自去跑一趟,把其他几人都找来,我有大队的命令要宣布与布置。”
待三人离去,戌甲问道:“是又要撤离么?”
邬忧点了点头,说道:“”是,趁眼下还有路可撤,赶紧撤。”
戌甲思忖了片刻,又问道:“往哪里撤?”
邬忧将目光转向西北方向,微微仰了仰头,说道:“往那个方向撤,先前曾派了些人手去探过,暂时未见有敌情。对了,这个方略是荭苗提出来的。”
戌甲皱了皱眉头,问道:“荭苗能提出方略,这我不奇怪,可为什么偏偏是荭苗提出的?为什么不是总管,不是大指挥或是大监事,不是那个什么杨参谋?处这等关键抉择之时,不论以职位还是资望而言,都不该是荭苗出来说话。”
邬忧吐了口气,有些意味地说道:“你也注意到了?确是相当奇怪,按大队那边的消息来说,自入谷以来,如何行止多由那个杨参谋提出,经吴总管拍板敲定后,继而再分派各大队执行。莫说荭苗了,便是大指挥与大监事二人都说不出什么有分量的话来。可眼下情势甚为不妙,此时所定方略必极为重要,甚至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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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众人生死,却反不是出于杨吴二人,且大指挥与大监事仍旧一策不发,这便真的是看不懂了。”
戌甲取出药瓶,倒出两粒顺气丸递给邬忧,然后哼地一声,说道:“你就是离着消息太近了,反而看不太清。要我说,大指挥和大监事就是俩摆设,虽都有个大字,听着很是唬人,其实就没多少分量,空心秤砣罢了。至于那姓吴的,名为总管,实乃全不管,估计也是知道自己管不了,索性都扔给姓杨的。再就是那姓杨的,看前几阵的布置,你我都亲身经历过,着实别扭得很,以此看来也是本事不济,必定是名不符实。”
不等邬忧开口阻止,戌甲摆了摆手,说道:“就剩几句,你容我把话说完。依面相而言,那姓杨的瞧着便恶心,不说也罢。总管、大指挥与大监事三人其实皆为面善之人,然或天真,或本分,或软弱。一朝天要塌了,或以为不会真塌,或不知如何顶天,或不敢顶天而专寻苟且容身之地。左右都当不了天、地、人之间的那根柱子。”
邬忧仰头吞下丸药,顺了顺气,说道:“把他们几人都说得那般不济事,你倒是说说这里谁有那本事,难不成是荭苗么?”
戌甲摆了摆手,说道:“你这玩笑就开大了。荭苗纵然真的是惊才绝艳之人,可独立山上这么多年过去了,此类人物中何曾哪个真有此等本事?咱们看荭苗那般人物自然须仰望,可那般人物看天又何曾不须仰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