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弹了弹枪头,邬忧有些好奇地问道:“戌甲,你平时是怎么练这入静的?”
戌甲索性把长枪扔给邬忧,然后坐在地上,说道:“是我师傅想的法子,先找了间屋子,中央有一块空地,四周堆满了杂物。人坐在中央,然后在四周不远的地上随意各放一枚仙贝。临了,教我入静后专注那四枚仙贝中的灵气,却略去四周杂物中的灵气。”
邬忧一听便来了兴趣,坐到戌甲一旁,问道:“那你做到了没有?”
戌甲笑了笑,答道:“哪儿那么容易,屋子里堆的虽都是些杂物,内中的灵气堆积在一起可不少。一开始时,我只要一入静,周身感觉到的便全是那些杂物中的灵气。得慢慢摸索一会儿,才能找到仙贝灵气的方向。”
邬忧点了点头,说道:“虽想不明白这法子是个什么道理来头,可就是觉着应该有用。那你后来练得如何了?”
戌甲说道:“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法子,可还是照着去练。一遍一遍地让自己的灵气去熟悉仙贝中的灵气,逐渐敏感了起来。如今,我初入静之时,只要念头一起,周身灵气一散,便能大致摸到仙贝的方位,而周围的灵气也不再似当初那般扰乱我自身的灵气。每次习练之前,我会在身旁放一个沙漏计时,几个月看下来,入静确是一路缓缓变快。把最近这几日的平均算下来,大致比我初次计时快了十分之一。”
邬忧摆了摆手,说道:“才十分之一,那你且得练。这类手段多是越练进步越慢,想要达到瞬间入静的地步,天知道要花多少时日。”
戌甲倒是不介意,说道:“眼下我道法还未练上来,再练别的也难有大的进展,不如跟着道法一路慢慢练就是了。对了,你的道法练得如何了?”
邬忧一摊手,说道:“难不成你没看出来么?”
戌甲无奈地摇着头,笑着说道:“我怎地能看出来?算了,算了,不问便是。”
邬忧朝后一躺,看着天,问道:“上山快小二十年了,我说戌甲,你对将来有打算么?若是真的通过了年试,你想去哪个府,哪个署?”
戌甲也躺下,翘着腿想了半天,答道:“按说学堂里的体学部分与伤府关系最密,真要能通过年试,去伤府该有个不坏的前程。可每次一想到这儿,心里总会隐隐觉着哪里不对,似乎不该去伤府,当换一个位置。只是接着无论再如何去想,也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更想不出不去伤府的话又该去哪里。跟着再一想眼下体学的状况,连将来通过年试的把握都没有几分,想再多怕到头来是白想,索性便不再去想,真有那么一天再说。”
邬忧却是不信,笑着说道:“我还看不出来么,你哪里是那般豁达性子?嘴上不说,心里想的一点都不会放下。不过刚才说的也没错,咱们不像那些有出身的弟子,有长辈事先给设计好前程。只能瞧着脚下有路就迈开步子,走到哪儿算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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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没路了,就再看看自己还有没有脚力和心气。有的话就往回走,再另寻一条路。没有的话,那就干脆点原地一躺,等着阴司判官来收命。”
想了想,邬忧又问道:“这入静我可不可以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