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差役颇有些费力地拽着几人走进衙门。刚踏进衙门没几步,那几人忽地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又开始大声哭丧。差役没了办法,只得再回来问如何处置。总让人在那儿哭丧显然不好,更别说扰了银期票的发放,弄不好要惹出事来。无奈之下,只得由阍大人引着众人上前去看看。
到了那几人的面前,阍大人脸上堆笑,问道:“敢问几位因何事要在此哭泣,可否说与本官知晓?若有冤屈,本官自会为尔等做主。若有困难,亦会酌情给予帮助。”
其中一人摸了摸眼泪,忽地伸出手指向阍大人,高声骂道:“还不是因你等贪赃枉法,才令家中老父白白送了性命!”
阍大人看了看身旁,露出满脸的不解,忙问道:“你家老父送了性命,却如何怪在我等头上,且说清楚来!”
另一人猛地站起身,厉声说道:“就因你等一干赃官贪了卖地的银子,我家老父患疾却无钱去医治。本来郎中说了,家父那病只须花些银子好生医治并调理,再活上十来年不难。可家中把地卖了后,却只拿到那点银子,没了法子只能攒一点银子就给治一治,结果才捱了不到三年,前些天还是走了。大伙儿评评理啊,家父是不是被这些赃官害了性命?”
听了这番话,百姓开始议论起来。戌甲甚至听到好些人低声说起周遭乃至自家相类之事,人群中渐渐升腾起不忿之气。发觉此刻不妙,戌甲赶紧暗地里扯了扯阍大人的衣袖,眼神示意其宽慰几句。
阍大人赶紧撑出两掌虚压并说道:“几位,几位,这话是怎么说的么?藩库中只有那么点银子,衙门就是想给也给不出,我又生不出银子来,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你家老父的病,若是一时手头拮据,完全可以借钱去治。你看我若缺银子使了,就去找钱庄或熟人去借,只要有借有还,很容易的嘛!”
听到这话,戌甲立刻心觉不好,连忙再扯了扯阍大人的衣袖。只是阍大人似未能领会戌甲的意思,仍是满脸堆笑地看着几人,甚至还想再说上几句。
果然,刚刚那人立刻激愤起来,大骂道:“你当官借钱当然容易,借了不还都成,我这一家子穷鬼上哪儿去借那么些银子来!”
而站在最后面的一人跟着高声叫道:“藩库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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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搞空了就不给我家银子。那这次领了票回家,到时候再扯出这由头,乡亲们的银子就又不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