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峦插了一句,问道:“上钱庄贷银子须抵押家当,盘下这买卖的人家能拿这么多家当出来作抵押?”
阍大人笑了笑,说道:“这里便是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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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紧要的关窍所在。这子母草既是紧俏买卖,山上山下没点官家的门路肯定是盘不下。既然有官家的门路,那弄点家当做抵从钱庄贷出银子也不是难事。拿到了银子就找衙门买地,买到了地就放出消息要种草出售,预先签契付银者可以折扣价购入,以此来提前把草款拿到。因草价比地价高出许多,即便折去为种草预备的短期开支,剩下的草款仍够再买更多的地。买到地,再放出种草出售的消息。如此几轮下来,手里的地便多了,种出了草拿去一卖,把钱庄的那点银子连本带利还上,再扣去种草的物料及人工,以及上下打点的开销,剩下的银子就都是自家的了。”
史峦琢磨了一会儿,问道:“要照大人的说法,这岂非就是以小博大?”
阍大人又笑了笑,答道:“这以小博大尚算是守规矩的哩!有些手眼通天,连规矩管不了的人家可是直接上衙门赊地,地契到手了就拿去钱庄抵押借银子,有了银子开始种草,却捂住不卖。等收成上来后,直接拿草来钱庄抵押借银子。这一亩草可比一亩地值钱得多,自然贷到的银子也多得多。有多得多的银子,便能买多得多的地,种多得多的草。比起前面那种还守点规矩的,可真真是空手套白狼,利还滚得更快。”
听了这番话,连在座的其他弟子都禁不住议论起来,交谈之声此起彼伏。史峦端着茶杯,一边拿盖儿拨茶叶一边调侃道:“若是这么个搞法,那银子可来得太快了。天天数着银子过的日子,怕是连神仙都要羡慕几分。”
阍大人点头笑笑,说道:“可不是嘛,不瞒上仙说,下官若是也有那门路,怕是早就脱了袍,弃了印,往投子母草中搏杀一番了。唉,这么多年过来,下官也算是看明白了几分。想从财库里搬宝贝很容易,别管走的是什么道儿,只要有法子能跨过去门槛,那库里的宝贝任你搬去。可要是跨不过门槛,那就只能干看着了。”
史峦只是笑了笑,没去接那个话茬,却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适才大人说是明面上的两处地方,莫非暗地里还有别处也能弄到银子?”
阍大人立刻说道:“有啊,许个高息的由头找民间借银子。听说很久以前,民间高息借贷若是出了事,是要掉脑袋的。后来改了律法,出再大事也不过是多坐几年牢而已。这人呐,只要性命无忧,那胆子就大得多。借到了银子,拿出一些去种草,剩下的倒几手转给父母、子女。能种出草换到银子最好,种不好把账给弄断了,也不过坐几年牢。反正不兴抄家,从牢里出来后,日子照样过得舒坦。所以啊,别说种草的会这么做,连买草的都有学有样。”
史峦问道:“借银子买草,再卖出赚差价?”
阍大人叹了口气,说道:“若真就几个人去赚那个差价倒还好,出了事衙门尚能应付。坏就坏在牵涉到的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