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塚子问道:“还是因为心中害怕吗?”
戌甲深吸一口气,答道:“不瞒师傅,两柄飞剑在身边游移不定,确是时时感觉害怕。”
赵塚子哼了一声,说道:“那就把剑扔了,换别的兵器。”
戌甲不解,问道:“换别的兵器,为何?”
赵塚子转身抬起一只手臂,并起两指朝向戌甲,说道:“再高明的手法,最终的目的还是把灵器打在对手身上,这与山下的械斗并无区别。既然要打在对手身上,那你使出的办法就必定要有过人之处,否则拿什么制住别人?”
戌甲撑开两只手掌,左右看看,默不作声。
收回手臂,赵塚子接着说道:“戌甲,日后见了操控这几种灵器的人,一定要格外小心。”
抬起脸庞,戌甲不解的看向赵塚子。
赵塚子神色严肃的说道:“操控针刺、长柄和钝器的。”
看神色就知道戌甲不解其意,赵塚子解释道:“针刺细巧难察,长柄纵横难躲,钝器势大难挡。如飞剑那般的,中庸而不极端,遇上前三种便是己之长不足以制其短,而己之短易为其长所制。”
戌甲则问道:“既如师傅所言,那为何学堂中的器学弟子多择飞剑,却少持其他形制的灵器?”
赵塚子看着天边,冷笑道:“教的人怕教出来的人太狠,日后把自己赶上了树。那少数不御飞剑的另类之人,才多半是教的人真正愿意教的。至于那多数练飞剑的,要么是没人肯真心教的,要么就是怕吃苦不肯练的。在有杀力的灵器中,飞剑是最容易练出点名堂的。不过有杀力就还是要小心,任何兵器练出了真正的名堂,那都是一等一的厉害。”
戌甲问道:“师傅,那我等练体之人到底该不该练些灵器?”
赵塚子答道:“当然该练,忘了刚上山时我对你说的话了?在力所能及之内,只要有用的都要练,别管是哪一学。”
戌甲又问道:“那为何从不见有体学的弟子练器?不说如器学弟子那般操控,就是以手执兵的都不见。”
赵塚子一边摇头,一边冷笑,说道:“还不是因为怕,所以练也是背地里练,练武场上是看不到的。既怕别人说怪话,又怕自己手上真的沾了血。只动拳脚的话,就是打得伤筋动骨的也见不到多少红,也就不会吓着自己,更不会吓着上面。至于应付下面,拳脚就足够使了。”
四处张望了一会儿,戌甲看向赵塚子,有些犹豫地问道:“那我今后要不要练?”
赵塚子睁着眼,目光锐利地说道:“当然要练,也不光是灵器要练,就是山下的凡兵也要练,而且先练凡兵再练灵器。很多人有了灵器,便看不起凡兵,岂不知凡兵之质虽凡,其用法却不凡。如今山上灵器的用法,很多源自凡兵,可惜多被忘了本。山上的人本事比山下的大,可脑子却并非更好使。山下能想出的,山上不一定能想到。弃凡兵于不顾,便是无视山下那些奇思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