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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练会,只是尚不够圆润。赵塚子便要戌甲卸了身上负重再练,戌甲颇有不解,为何练拳不练力?赵塚子教他道,拳须力,但力道大小更须合适。实战之时,不会负重相拼,对力道的拿捏须以本身乃至轻身来计。惯于负重,一朝突然卸去,反而会致力道拿捏不准。力道太大,拳刚易折,倘若因折而心生犹豫,又易致力道太缩,则拳钝而难伤敌。
见戌甲一时领会不得,便领着戌甲又到了那次喂拳的树下。二人面对面站开几步远,赵塚子令戌甲正面攻过去。戌甲沉身摆出架势,慢慢前挪至赵塚子身前,猛的一拳打出。赵塚子侧身一让,腰间一掌推向戌甲胸口。戌甲已然察觉这一掌,可拳势未收而避无可避。胸口接了这一掌,整个人被推出几步之远。待戌甲站起身,重新走到面前时。赵塚子开口问道:“我刚才那一掌出的并不快,你也察觉到了,为何没能避开?”
戌甲说自己收不住身子,想避也没法避。赵塚子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了,你之前一直是负重练拳,这会子卸重而身轻,自然一时拿捏不准力道。刚才那一拳力道太大,拳势太过而难收,身被拳所牵,当然避无可避。”
戌甲转向侧面,伸手打了几拳,确也体会到了几分。赵塚子又令戌甲再打一拳,这次戌甲摆出架势时,特意把将出之拳朝腰前移了移。一拳打出,这次赵塚子却未再闪避,而是直接伸出一掌将来拳握住。移开来拳,朝戌甲问道:“可明白其中道理了?”
这次戌甲是再明白不过了,为了不至再被赵塚子一掌推开,刚刚那一拳至少留了五分力。打在赵塚子手掌之时,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因为心中的顾忌和犹豫,打出的那一下根本就算不得出拳。
戌甲收回拳头,又问道:“那以后这练拳与练力又该如何?”
赵塚子说道:“练拳练套路,练力练筋骨,分开练即可。力练的大了,练拳的时候自会慢慢调整,一旦要用时就不会拿捏不准。你师叔当初让你拳力同练,那是怕你觉得练力太过枯燥,故而寻些花样好诱你坚持下去,如今看来倒是不必了。此外,那轻身术也须勤练,轻身之时的力道也要摸准。以体对敌,尤重身法。这轻身一类的术若是练的精,用的熟,对用体大有裨益。”
戌甲先点了点头,仍皱眉问道:“那重压之下是否也要练,毕竟临敌之时,既有可能身轻,也有可能身重。”
赵塚子转过背去,缓缓说道:“于练体而言,身重之处便是死地。知道自己身处死地,首先要想就不是打赢,而是如何脱身。这世间没有万全之法,五学各有长短,避己之短方能先立于不败之地,而后扬己之长以求胜。”
停顿片刻,赵塚子又转过来身来,对戌甲说道:“你须记住,便是没有身处死地,首先要想的也不应是能否打赢,而是该不该打。拳练的再好,也只是人事。即便未处死地,倘若与大势相背而为天所制,即使一时得胜,久后也必有大损于己。”
戌甲显然不懂其中之意,问道:“那天到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