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去见朱温,朱友珪特点查了一下玄冥教的信息,玄冥教本是一伙普通的土匪,常常劫财却不杀人,由于当时朱温一心对外,没有时间对付这一伙人。
官府对此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不怎么看得起他们。
于是,玄冥教也就在他们的眼底下,慢慢的发展起来,等官府反应过来时,他们不知不觉中已经转型成为了一伙杀手组织。
玄冥教名声在外,恶名昭彰,但总巢穴却很低调,甚至跟官匪一家亲,官府不好处理的事情,玄冥教都愿意来帮忙。
这几十年来,玄冥教也到相安无事,但新教主常枫上位,一改作风,时不时来跟官府做对,立即惹得张氏不爽了。
张氏不爽,连带着朱温也开始不爽了。于是便有下面一幕。
沿着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秋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只此一色便生秋意。
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朱府”两个烫金大字。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朱温坐在太师椅上舒坦着品着茶,而朱友珪站在他的旁边,静静地泡着茶,煮茶他是不可能在煮了。
那玩意他喝不惯……
“珪儿,这茶香比以往更为浓郁,刚喝微苦,但好在口感舒适,且唇齿留香,很不错!你送的的礼物,为父很喜欢。”
朱温微微抿一口,点点头。随即脸色开始严肃起来,说道,
“玄冥教知道吗?”
“孩儿知道一些,他们原先为劫匪,后来成为杀手。”
“嗯!不错。但这终究只是表面,玄冥教其实是为父养的一只狗,只不过如今它却有种噬主的意向了。
“如果是你,你会如何处理呢?”朱温喝茶的手缓缓放下,看向一旁的朱友珪,一脸严肃。
“杀鸡儆猴!”
“哦!你可别忘了,玄冥教可是一个杀手组织,在蛊惑人心这一方面,他们很有一套!”
“但它也是一个组织,如果失去龙头,他们自便如散沙一般。”
“所以,你认为为父该派谁去呢?”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闯阎罗殿。孩儿请往!”
朱温注视着朱友珪,看着自己这个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儿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拿下玄冥教,你有几成把握?”这丝笑意转瞬即逝,朱温的脸上又恢复了应用的冷漠。
“十成。”
“玄冥教的创始人常昊,也就是现任教主常枫的兄长,曾是为父幼时玩伴,前些年来为为父解决了不少麻烦。
所以这些年来,常昊死去不久,他的弟弟常枫居功自傲,为父也仅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现在玄冥教开始勾结晋王李克用,妄图内外夹攻。这就不是为父所能容忍的了。此次处理不好,他们很可能会掀起叛乱,你要谨慎。”朱温叮嘱道。
“孩儿明白了。”
“玄冥教,对于洛阳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一者,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致使周围势力难以对洛阳造成祸患。
二者,这些年来,玄冥教积累起了巨大的资源,对为父称雄天下,有巨大的帮助。”
朱友珪算是看明白了,朱温这就是把猪养肥了,要开始杀猪吃肉了。
从地势来看,玄冥教可以说,是洛阳的后院。
而就在这个后院,竟隐隐有些红杏出墙的意味,和隔壁老李搞到一起去了,不想跟朱温玩了。
对于这样一个势力,朱温心里肯定是有火的,但是之前他跟李克用打的如火如荼,没有理会他们。
如今李克用龟缩在河东,不敢出门。朱温要开始秋后算账了。朱友珪只想说,他们要凉凉。
可以说,现在整个唐朝,就是朱温的势头最足,前几年打败了晋王李克用,如今又打败了岐王李茂贞,可以说现在朱温想要称帝,也没人敢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