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对完美的搭档。”遥文赞道,“如果说他们俩是一个组合,那么恐怕是迄今为止,我在游戏中见过最佳的玩家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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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我们无意之间,找到了另一条决断之路。”枫君子就了一口茶汁,道,“你更看好他们中的哪一个?”
“当然更看好关哲——游戏中的枫君子!这个人看似胆小,但善于伪装,特别是装傻,但其实他足够聪明而有心数,每次被阿泰带进沟里,都能凭借他的脑子来一个逆袭反扑。”
“我却认为阿泰更值得关注,或者正确的说,如果没有他,本组的实验我都没有多少信心可以取得成功。”
“为什么?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如果没有关哲,恐怕早就玩火**了。”
“你要记住一点。天道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游戏——也绝不是靠一个人玩的。你没有发现么,他虽然不善于打牌,但关键时刻,他抽的都是一手好牌。”
“我不明白……不会打牌的人,手中的牌再好,有什么用?”
“如果规则恰好是由运气好的人抽牌,运气差但会打牌的人来出牌呢?”
“可是,枫少……鹤长老不是曾三番五次的提醒,不可以有那些虚无缥缈、不切实际的想法么?运气——难道说不是虚无缥缈的么?”
“或许我们所有人,对运气的理解都错了。又或者说,运气也分为很多种。”枫君子一口饮下茶盏中余下的茶水,一字一句道,“十六世纪的意大利,有位名叫卡尔达诺的学者,擅长医学、数学、占卜,但由于他非常痴迷于赌博,便将自己擅长的数学和赌博游戏相结合,加以研究,缔造了最原始的古典概率论。我们可以说他是最早将赌博和数字概率结合在一起的赌徒,一个对当时的赌局有着系统性研究的赌徒,所以他的‘赌术’之高明,甚至到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地步。当然,他还有许多其他迷人的故事,那就和我们的天道实验没有太大关联了。”
“你指的运气,意思是和卡尔达诺的古典概率论有关么?”遥文又给枫君子斟满了茶汤。
“在过去,尚且没有概率论的年代里,赌局有很多破绽和不均衡性,卡尔达诺的‘赌术’,其实利用的是那些概率上的破绽罢了。可是今天,在拉维加斯的赌场周围,混迹着许多职业赌徒,那些人即使是面对今天高度成熟的赌博体系,依旧可以依靠赌博赚取生活费用,你觉得,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
“如果说,概率上没有办法取巧,那是否就意味着,任何判断和算法也都是无效的?”遥文试探着问道,很少枫少能有今天这样的好心情,这些话语中的含金量极高,毕竟遥文的身份,还无法接触到协会三级档案以上的资料,他不想错过这次谈话的每一个细节。
“很多时候,人们都会遇到那些难以判断和计算的问题,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充满了这种‘不确定和测不准’的因素。而作为决断堂的成员,你也应该知道,正是因为有这些问题的存在,我们决断堂的存在,才有了价值和意义。”
“这我是了解的。”遥文应道,却不再多话,静等着枫少出声。
“嗯,赌博的问题也好,人生的问题也好,遇到能够计算,可以谋划的,我们当然需要算到极致。可是,如果遇到我们无法计算的呢?我们是不是就需要借助某种‘运气’了。”
“我懂了,枫少的意思是说,阿泰具备那种‘运气’,而关哲擅长的只是计算,对么?”
“大凡成功的人,永远只有两种,一种是冲动不计后果,一旦有了决定,就立即行动。一种是按部就班,行动前总是要做大量的分析、计划,甚至是战略性报告。当然,大凡失败最惨痛的,也恰巧是这两种人。”枫君子也不正面回答,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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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将茶汤一饮而尽道,“决定这两种人成功和失败的关键,既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在意行动,也不是因为他们过于在意计划,而是因为,他们行动时,少了点‘运气’,计划中,遗漏了‘运气’。”
“枫少的意思是说,他们两人的结合,恰好就达成了这种实践与理论的均衡么?”
“天道的根本,不就是世间和谐、均衡、统一的法则么。”只在一瞬间,枫君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