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作为当地流行的一种小吃,吃肠粉,是许多南方人的爱好。
而能让阿泰和关哲选择肠粉的理由,只有一种,那就是足够廉价。
两人各点了一份八块钱的肠粉,另加了四瓶三块钱的杂啤,然后在店里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边嗦粉、边抱着瓶子吹冰啤酒、边找些打开话匣子的话题。
“看起来你是读过几年书的人啊。”阿泰道。
“你咋看出来的?”
“感觉吧,我这人,没啥本事,但有时候,感觉挺灵。”
“读没读过书,感觉能有啥不同?”
“说不上来,读过书的人多少有点文气,我觉得你至少是中专生。”
“是大专。”关哲就着肠粉猛灌了几口酒。
“大专?那可不简单,在我们这里打零工的,读过大学的人可没几个。”阿泰道,“我初中刚毕业,就出来打工了,高中都没上成。”
“那你很早就出来了呀,一直干零工么?”
“干零工?怎么会,也就是这几年。之前一直是在厂里上班的。”
“那你应该在厂里上了不少年班啊,怎么干起零工了?”想了想,关哲又补充问道,“对了,泰哥,你今年多大?”
“我么?今年35了,估计要大你一轮吧?差不多你都能叫我叔了。”
“啊呀,那可真比我大许多,我才24。”
“24啊。”阿泰若有所思道,“算起来,比我们弟弟小3岁。”
“你还有弟弟啊?是亲弟弟么?”
“不单有弟弟,我们家子妹三个,我是老大,还有个二妹。”
“那他们都在哪?”
“他们都挺好的,都是大学生,挺有出息,不像我。”说完这句,阿泰的表情有些古怪,既不像是为了弟妹们骄傲,又不像是为了自己难过。
“那你当初咋不读大学?”
“我怎么读大学,我弟弟妹妹读大学的钱,一大半还是我挣的。”
“啊!”关哲听了却有些吃惊的样子,“不是吧,那他们现在咋就能看你这样子。”
“这样子怎么了?”阿泰说着有些来气的样子,猛吹了几口酒,续道,“前几年我妹妹说要来深水市玩,说要来看过我,我好容易在厂里请了假,结果,你根本想不到我妹妹见到我时候的眼神。”
“怎么了?”
“她和她几个朋友一起来的,或许我当时穿得比较寒酸,又或者是那天中午我带他们去的饭馆比较一般,总之她和她的朋友都巴不得把我甩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