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醒来,屋子里只剩下当值的女子,夏侯悌又走了。问侍女去了哪里,也不知。韩悦吃完药,靠在床上觉得很无聊。这时阿鲁进来了,抱着一大摞书。书上放着棋盘和棋盒。
“少司怕公子闷,特地让在下拿些书过来,让公子解闷。”阿鲁先把棋盘和棋盒放在桌上,又把那摞书堆在韩悦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的床头,边说。
“他,去哪里了?你没跟着?”
“少司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出去,除非是去办非常重要事才会让我跟着。至于每次去哪里、做什么,更无需告知在下。”
“你这随从倒是做得清闲。”
“一点也不清闲,每次少司出去,都给我布置很多任务。回来之前能完成就算庆幸。”阿鲁抱怨着。
“那完不成,他会责罚你么?”韩悦开始觉得和阿鲁聊天比较有收获。”
“责罚啊。不过我们都习惯了,舍不得重罚。”阿鲁做了个鬼脸。
“这些书,都是他挑的?”韩悦左手随意抄起一本书,翻了一下,竟然是西汉的古籍誊本,他又往下翻了翻,都是自己没有读过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的古书典籍。本以为是夏侯悌让阿鲁随便找几本闲书过来,没想到竟然都是绝版好书。
“少司不识字。这些都是在下自己拿的,竺经阁有的是书,如果这些公子若不喜欢读,我就再去换。”
“他真的不识字?”之前在能如寺地下石室时,夏侯悌说他不识字,大家都以为他是故意说的。听阿鲁这么一说,难道真的不识字。
“是啊。他要什么,都是我们给他念。”
“是他不喜欢读书吗?”
“那就不知了。不过少司是天赋异禀之人,就算琴棋书画这些都不会也无妨。”
“天赋异禀?此话怎讲?”韩悦追问到。阿鲁显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谎称还有事走开了。
天赋异禀,这四个字,让韩悦不仅想起了夏侯悌身上的鳞甲,还有他那双夜视的双眼,以及满头的银发。夏侯悌,你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何时才能让我看清你呢?韩悦暗暗叹了口气,竟然拿着书,想起了心事。来这里估摸七八日了吧,不知其他人在哪里。
晚饭时分,夏侯悌出现了,周身风尘仆仆的样子,好像是急匆匆赶回来的。他进了房,看了一眼桌上尚未动的饭菜,知道韩悦还没吃。边让侍女给他宽衣,边问:“怎么不吃?”
“想等等你。”韩悦看着他脱了外衣,露出一身雪白的中衣。侍女要给他换上新的罩衫,被他挡了回去,他穿着中衣就坐在韩悦旁边,端起碗,作出准备喂韩悦的样子。韩悦有点不好意思,连忙伸出左手接过碗说:“我,自己来吧。”
夏侯悌没说话,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